下暗喜:此神鳥寒霜掌果然厲害,用此掌法來替爹爹療傷再好不過。當下不敢大意,凝神閉目,緩緩控制體內寒熱交暑的兩股真氣,一點一點,填入爹爹的體內。
大概過了一兩柱香的時候,辰弒忽而覺得爹爹適才絲毫沒有反應的命門**忽地一跳,心中更喜。但凡傷重垂死之人,填入真氣至傷者的命門與膻中兩**必定如泥牛入海無訊息,可如今爹爹的命門**卻似乎在神鳥寒霜掌的至陰至陽掌力呵護之下,慢慢地甦醒了一般,甚至跟著一點點的跳動起來。在那一瞬,辰弒只覺兩掌之中的真氣快一瀉,自己體內的真氣便以比之方才更快的度往爹爹體內傳送過去,而申屠夔的命門**便如一個剛剛睡醒貪食的嬰兒,貪婪地吸食著辰弒掌心傳過來的功力。
辰弒料定是神鳥寒霜掌起了事半功倍的功效,心中一喜:如此看來,與爹爹命門**相對的膻中**也定是相互呼應了,否則我的內力不會被吸食得這般快!當下也不顧自己體內真氣流失力為申屠夔療傷起來……
約莫又過了半柱香的時候,此時,辰弒雙目緊閉,唇色白,背心的白衫已經被汗水溼透了一大片,若是通曉武功之人,看此情形,也必定知道,他已經到了一線之間,沒有多少多餘的真氣傳給申屠夔了,此時也是成敗與否的一刻。
辰弒已感力不從心,正有些灰心喪氣之時,忽聞前方申屠夔出“啊”一色,口中猛地吐出一口白氣,身子也跟著震了震,心中暗思:莫不是爹爹便要甦醒?
陡然間,忽然密室緊閉的石門出“轟隆隆——”的響聲,辰弒依舊雙目緊閉,側耳一聽,料定有人不遵教中禁令,擅闖進來了,頓時眉頭緊蹙,焦慮不已:若是叛教之徒此時趁機偷襲,只需輕輕在我背後給上一掌,我和爹爹必定會命殞當場我不是囑咐護教聖使紅夫人與醫必活守在外面了嗎?如何讓人闖進來?心下一慌,體內真氣頓時逆流而走,面頰上竟是真氣不順流走的痕跡,寒熱交加之惡感頓時湧迴心頭,比之方才更自難受。他嘴角溢位一絲血跡,卻強忍住那股奔湧而上的血腥惡感,妄圖控制那兩股回流的真氣,卻知大勢已去,難以自控,心道:莫不是我辰弒便要死在此處?可惜連趙小玉最後一面也不曾見!
小玉……趙小玉……難道仙鶴峰一別,我辰弒今生今世便再也不能見你?莫非這便是你我的宿命?
……
修煉之人最忌心猿意馬,而辰弒此時真氣已難自控,卻還思及兒女私情,更如火上澆油,心中方才強忍的血腥惡感再難自抑,一口鮮血已經湧至喉中,走火入魔便在一線之間……
南宮雲推開石門,不顧紅夫人與醫必活的阻攔,便欲闖進,高聲衝內嚷道:“我要見師兄便是要見,你等豈敢攔我?待我稟明師兄,必要師兄懲治你等!”紅夫人手中黑蜘蛛倒刺金輪緊握,擋住洞開的石門,攔在南宮雲身前,神色威嚴,喝道:“聖子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密室擾亂教主療傷,請南美人遵守我教禁足之令,你若在踏入一步,休怪我紅夫人按教中明令就地懲治!”
醫必活不會武功,站在一側畏畏尾,焦急勸道:“不可啊,不可,南美人,你此時此刻,萬萬見不得聖子,否則聖子與教主性命堪輿啊……”南宮雲口中冷哼,哪裡肯聽,從腰間“嗖——”一聲抽出百花劍,橫直一刺,便向醫必活的胸口刺去。
但聞“叮——”一聲,火花四濺,南宮雲頓覺手肘一沉,吃不住那力道,劍尖一壓,銀牙一咬,勉力支撐,頓覺惱火,抬眼一看,卻是紅夫人以手中黑蜘蛛倒刺金輪擋住了她刺向醫必活的劍。但聞紅夫人沉聲道:“縱使你南美人深受聖子寵愛,也萬萬不能壞了我五毒教的禁足令,既然南美人你一意孤行,就休怪我黑蜘蛛翻臉無情了。我定要以教中嚴令懲治你!”言畢,黑蜘蛛金輪一呼,聞風聲“嗡嗡”作響,卻是黑蜘蛛金輪被紅夫人灌注了內力衝南宮雲雙目急轉刺來——
南宮雲側頭避開,心下頓時忌憚幾許,明知是自己闖入密室,犯了禁足令,人人必可懲治的,急忙放任醫必活至一邊,抽回百花劍舞出劍花,勢必擋住紅夫人的倒刺金輪,嘴上卻道:“你敢——”
紅夫人冷笑一聲,道:“你犯了本教禁令,教主明令,違令者腕去雙目,挑斷四肢經脈,我如今便是依此施戒,有何不可?看招!”將手中另一隻金輪撥出,卻是向南宮雲手臂掄去。南宮雲心下更驚,疾呼百花劍,橫格一擋,卻因百花劍劍身本就輕柔,根本就不及黑蜘蛛倒刺金輪,更何況金輪上還帶有紅夫人的強勁內力。
南宮雲側身勉力擋住,將這一隻金輪蕩了開去,卻也被那黑蜘蛛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