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聊＇Polly：你代練那個號。
方箏瞄了眼旁邊電腦裡那個掛在鐵匠鋪的小人——
＇私聊＇有奶就是娘：42，咋的？
＇私聊＇Polly：賬號密碼給我，我練一會兒。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是真心想幫我練還是想盜號？
＇私聊＇Polly：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大？
＇私聊＇有奶就是娘：盜號。
＇私聊＇Polly：……
＇私聊＇Polly：一直玩殭屍，想換其他職業練練手。
＇私聊＇有奶就是娘：早說嘛，正好你幫著練，又能過癮，一舉兩得。
Polly沒再回話，方箏麻利地把賬號密碼發過去，發完，才驚覺自己手有多快。發號的一瞬間他根本沒去考慮Polly有存在惡意的可能，彷彿對方理所當然就是自己人。
這感覺很新鮮，略帶一點點忐忑，但總體還不壞。
拿了號的Polly直接下線，很快，鐵匠鋪的賬號被頂下線。
方箏樂得輕鬆，瞄到瘋一樣的子正坐在軍團大廳地板上休養生息，便湊過去撩閒。
雖然都掛著YY，可所謂撩閒，自然要偷偷摸摸地打字進行——
＇私聊＇有奶就是娘：＇壞笑＇這是輸第幾十場了？
＇私聊＇瘋一樣的子：你這是過來找虐呢還是找虐呢還是找虐呢？
＇私聊＇有奶就是娘：輸了就遷怒，這可不是大將之風。
＇私聊＇瘋一樣的子：我說我要走項羽路線了麼？
＇私聊＇瘋一樣的子：劉邦那樣的才能成大事。
＇私聊＇有奶就是娘：為什麼話題忽然跳躍了=_=
＇私聊＇瘋一樣的子：那跳回來，照片。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跳的太往前了！
＇私聊＇瘋一樣的子：我說你這麼矯情有意思麼，都這麼熟了，再說我是讓你爆照，又不是爆菊。
＇私聊＇有奶就是娘：……
＇私聊＇瘋一樣的子：得得，小朋友靦腆，反正我腦補一樣。
方箏鬆口氣，同時又從這種略帶曖昧的聊天裡覺出些趣味。
除了苟小年和徐迪，方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過GAY，他確認自己是同性戀的時間比確認自己是宅男的時間還要晚，那之後他就抱著電腦和泡麵過日子，偶爾網上聊一個半個，通常三句話還不發照片，那就可以散夥了。至於苟小年和徐迪，對於他來講是純粹的朋友，這純粹不取決於他的心思而取決於他們的相處方式，而那兩個人也難得在不帶他進圈的問題上達成了默契，所以江洋，算是他認識並聊得比較久的同道中人，且，不全然是單純的朋友或者戰友。
只可惜……
方箏低頭抓了把肚子上的肉，如果他再瘦一點，再好看一點，或許真可能和對方發生點什麼，而不是現在，守著虛擬網路隔靴搔癢似的扯淡。
＇私聊＇瘋一樣的子：話說回來，你就這麼全天候掛網上，也不找個正經工作？
＇私聊＇有奶就是娘：你不能歧視新興職業！
＇私聊＇瘋一樣的子：少貧，和你說正經的呢，這玩意兒臨時搞個外快還行，不是長久之計。
因為江洋從來都不正經，所以忽然正經了，方箏反倒不知怎麼回應了。
江洋打完這字也愣了，一網友，他這是跟對方裝哪門子知心大哥。
＇私聊＇瘋一樣的子：剛頻道串了，當我沒說。
方箏依然不知道該說啥，只能回個哦。
結果客戶還不樂意了——
＇私聊＇瘋一樣的子：哦什麼哦？
這就比較好回答了——
＇私聊＇有奶就是娘：我樂意哦就哦。
＇私聊＇瘋一樣的子：皮癢是吧？
＇私聊＇有奶就是娘：喲，那你來打我呀~~
＇私聊＇瘋一樣的子：不就X市麼，你當我離你有多遠？
方箏愣住，不，是嚇住了，敲鍵盤的手懸在半空，居然不敢再動。
當初給對方自己賬號的時候連同開戶行戶名等資訊都給了，可那時候誰能想到兩個人會從純粹的買賣發展到今天……
＇私聊＇瘋一樣的子：方箏是吧。我記得天天YY裡你朋友喊你風箏？
沒看到什麼都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