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
李妍說:他死了嗎。
我說:對。
李妍說:是你的家人嗎。
我說: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
李妍說:你每年都會祭奠你的這位朋友嗎。
我說:她一個月之前死的。
李妍說:哦。
然後李妍對周沐說:請你也再幫我畫一張吧,謝謝。
周沐再次舞筆,畫好後,交給李妍,說:你倆搞什麼鬼呢。
我們兩人依舊盤跪在原地,不同的是這次我們面前是一人一張畫。
兩分鐘後,我來到山崖前,看著面前廣闊的天地,我默默輕聲說了一句:再見了,李菲菲。
說完,我拿起那張畫,掏出隨身的打火機,將畫點燃,然後放開手,一團火苗就開始在空中飛舞。伴隨著往山下的風在我面前不斷墜落。
一分鐘後,一隻拿著畫的手出現在我眼前,我轉過頭去,李妍來了,說:請你也幫我燒了它吧。
我照著第一次的方式把畫點燃,看著又一團在面前飛舞的火苗,我說:你家人嗎。
李妍說:不是。
我說:那是你朋友?
李妍點點頭。
我說:你也會每年祭奠?
李妍搖搖頭。
我笑了笑,說:難不成也是上個月死的吧。
李妍說:還沒死。
我說:還沒死你就用這個方式懷念別人?
李妍說:我從小很好的朋友,好多年不見,失去聯絡了,我一直都當他死了。
我說:哦,這難道就叫相見不如不見,活著不如死去嗎。
李妍說:我相信我這輩子還會見到他的。
我說:樂觀就好。
這時,一架飛機從我們頭上的空中飛過,一條長長的氣體留在了藍藍的天空上。格外顯眼。
李妍抬頭看了半天,問我:你說這條飛機的氣痕會不會消散。
我說:那是當然的,要是這東西不會消失的話,那我們的天空早就成蜘蛛網了。
李妍說:那人也會消散對不對。
我說:對。
李妍說:那過去的人都會消散對不對。
我說:你偏題了,我沒聽懂。
李妍嘆了一口氣,說:其實無論怎麼樣都好,如果一個人可以像這團氣一樣,從回憶裡飛過了,就消散了,多好。
此時山頂霧氣開始消散,太陽光照射下來。周沐依舊在石頭上坐著,無聊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我想了想,說:你是在指你燒掉那個人嗎。
李妍說:不,是所有。包括我自己。
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起來。
李妍看了看頭上,沒有說話,臉上露出少女般天真的表情,就好像是那種看到了不明事物的少女痴痴看著的神情,你能想象嗎。這才是一個成*人最美的時刻。
我似乎看到了李菲菲,多年前,李菲菲就是這麼無辜的表情,問我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做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
你們真的有太多一樣的地方,你們難道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嗎。
答案在哪裡,你能告訴我嗎,被我燒掉那個人。
稍事休息了一會後,我們開始往山下走,因為一大早就出來爬山,現在時近晌午,陽光越來越強烈,樹林裡都透射著溫和的光線,這是不枉此行啊。只要你親近大自然,大自然不會辜負你的。
新年的氣氛甚至被覆蓋到了這座山上,一路上,偶爾能看到樹上居然還掛著燈籠,當然裡面裝的是電燈,不然著火就不好玩了。
開春以後,這樣的明媚的天氣時常伴隨著這個城市。在整個半年的陰霾後,這個未知的城市似乎終於要迎來光明。
呈天地產的商業圈開始動工,我和李妍的接觸開始頻繁起來。
記得那天陽光散滿了大地,我獨自開車李妍的車來到河邊,我把車停到了一個角落,這裡一望無際,能看到的,只有對岸的風景和遠處成片的樓房。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要來到這裡,只是一種未知的感覺。
溫暖的風拍打著我,一輛黑色賓士在我面前停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裡面鑽了出來。我靜靜地看著他來到我面前。如同故人歸來,在我的生命中,沒有仇人,一切有過過節的恩怨的,都只是我的故人,僅此而已。
我看了他一眼,繼續看著對岸的山水。
他來到我旁邊,跟我站成一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