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時在演練場,吩咐少師大人到了可以去那裡尋她。”
齊遜之揚了揚唇角:“多謝指點。”
雙九眸光微斂,垂頭不語,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
劉緒雖然感覺到這二人有些不對勁,卻又因雙九這話而覺出安平與齊遜之之間關係愈深,難免心中澀然,便也無心追究了,只對雙九道:“煩請通稟一聲,就說微臣劉緒有要事求見。”
雙九立即道:“少傅大人可以去少師大人一併前往演練場拜見,有少師大人在,陛下一定不會說什麼的。”
劉緒的臉色白了幾分。
“說的是,慶之,這話是雙九侍衛說的,若是被怪罪了,你替我做個證。”齊遜之推著輪椅便朝前走,經過雙九身邊時,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原先倒還想按捺住,看看他究竟意圖何為,如今看來,他已然對自己拉開陣勢,那便只好鬥一鬥了。
劉緒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跟著朝演練場而去,腳步卻有些沉重。
安平正在練箭,只著了素白的單衣,卻還是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沈青慧又改進了一些兵器,她今日便是想試試那箭簇,果然威力倍增。奈何疾風一直在她身邊轉悠,擾得她心煩,便乾脆丟開弓箭休息去了。
疾風見她不理睬自己,汗血寶馬的傲驕勁又上來了,打了個響鼻就轉身去了演練場另一頭,大有與她斷絕往來的勢頭。
安平在樹蔭下坐下,一邊解開綁著衣袖的護腕,一邊慢慢想著如今梁兵的準備程序。她知道西戎還不死心,一早便在做著安排,看來那暗中訓練的部隊,也該尋個時機發往邊境了。
“陛下,少師大人到了。”圓喜見她在想事情,稟報得很小聲。
安平收回思緒,轉頭去看,齊遜之已經到了跟前,朝她行了禮:“陛下,慶之來了。”
“哦?”安平看向他身後,果然跟著劉緒。
“微臣參見陛下。”他走到面前,垂著頭恭謹地行了禮,然後才慢慢抬頭看了安平一眼:“微臣今日有一事相求。”
安平見他神情平和,料想他這段時間情緒已經平復許多,笑著點了點頭:“慶之有話直言無妨。”
“微臣是想自請協助趙老將軍鎮守西北。”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愣了愣。圓喜朝後退了一步,心想可憐的少傅大人必然是因為那日的事情心酸難忍,所以要遠離京城了。唉,他可看不下去了……守在不遠處的雙九卻有些失望,本來還希望藉助他除了齊遜之這個障礙,不想他竟然選擇了退出。
齊遜之則驚訝非常,但深知此時自己這樣尷尬的身份不該插手劉緒的任何決定,便推著輪椅往遠處走遠了些,嚇得剛剛踱步到這邊的疾風嗖的一聲又竄遠了……安平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直到劉緒喚了她一聲才開口問道:“為何忽然有此決定?”
“微臣在青海國對陛下說過,願建功立業後再堂堂正正站到陛下面前,這話尚未忘卻。”
“朕知曉你報國忠心,但此事你可有與太傅商議過?因朕之前行為,太傅已然多有操勞,你若是不說清楚便貿然離開,朕會愧對他老人家的。”
“陛下放心,家父並無異議。”
安平一時無言,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他面前,低聲道:“若是因為那日的事,朕希望你能考慮清楚。”
“陛下……”劉緒垂頭,聲音有些苦澀:“那日的事的確讓微臣難受至極,但微臣想要報國已非一日兩日,只是……恰巧選在了最該離開的時候罷了。”
安平盯著他看了一瞬,轉身走到場邊取了兩柄劍過來:“那便讓朕看看你的本事,再決定你能否上戰場 戍邊。”
劉緒愕然抬頭,便見她丟了一柄劍過來,下意識地接在了手中。
“你不是曾說過要與朕比試劍術的麼?看你今日的裝束,倒也方便。”安平提著劍朝場中走,素白單衣隨風輕擺,仿若行走江湖的俠士。
劉緒握緊了手中的劍,只好舉步跟上。
齊遜之已經退到了場邊,心情複雜地看著那兩人,卻也不能插手。轉頭看了一眼,雙九已經神情緊張地守在不遠處,只是那其中又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大約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視,雙九忽然轉頭看了他一眼,一向溫順乖巧的少年卻露出了一絲老奸巨猾的微笑。
挑釁?他收回了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雙九並不簡單,一直試圖激怒他,大概是想拆穿他吧。
場中的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瞬,安平掂了掂手裡的長劍,笑道:“朕學藝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