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向陽〕
'一'
天依舊是那麼高。
就像夢一樣,離我們那樣遙遠。
已經到了初秋,天氣並不很熱,哲皋的秋季校服襯衫穿著剛剛好。
季晨坐在樹下的長椅上看書,原色的木質長椅搭配白色校服,灰色單肩帆布包,除了偶爾路過的學生送來探究的目光之外,一切似乎都是那樣美好。
女生抱著三本剛從圖書館借來的書,站在男生對面的大樹底下。同款的白色襯衫校服,並不大可愛的學生髮,像是一個沉浸在學習中的好學生,但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卻出賣了她,顯然心不在焉。
季晨看完最後一個字,最後一個句號。合上書站起來準備離開。
女生眼神晃過一絲慌亂,疾步追上男生。
季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猛地停住,女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撞在了季晨的後背——上的灰色帆布包。
東西撒落一地。
“抱歉。”季晨丟下一句毫無感情的道歉,卻絲毫沒有幫忙撿東西的表示,反倒是繼續往前走。
“喂!你這個人弄翻別人的東西都不幫忙的嗎!”
停滯了一瞬。“我已經道過歉了。”
“道歉?你以為只要道歉就好了嗎?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啊,既然你撞到了我當然要補償,你是哪個班的學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再說了明明是你沒看見自己撞上來。”
“喂!今天你不說別想走了!”
季晨頓了一下,轉過身倨傲地看向女生。“這個年紀的學生應該管好成績,而不是蠻不講理。”
季晨朝著教學樓走去,身後只剩下女生的叫喊像蒙上霧氣的玻璃,模糊不清——
“喂!我叫初向琦,一定會知道你是誰的!”
……
季晨面無表情地看著桌面上的橙色信封,抱著手臂靠在椅背上。
“喲呵,你小子又收到情書了。”身旁男生不客氣地調侃。
“阿灝不也一樣,女追男這種事情在我們哲皋才子身上可不少見啊。不過顯然阿灝已經轉入正常軌道了,居然想到借刀殺人……啊不對不對,是藉手傳信。”同寢室的另一個男生即文藝部經理嘲笑道,“但到最後咱們文藝部副部長還不是被部長給收服了?那段時間阿灝這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
“欸說到底我們現在到底在討論阿季還是我?應該先把阿季這封情書給搞定掉。”
“總之,這封情書既然是從你包裡找出來的,而唯一碰了包的人不就是寫這封信的人麼。”
唯一碰了包的……
校服?學生髮?三本書?
撞翻?道歉?還是無理取鬧?
“好了我知道是誰了,不過這不是我需要關心的。”
“果然季晨和高秉灝都是不用發愁的人吶,哪像我至今和你們待在一起導致女生們都看不到我了。”某文藝部經理的哀嚎。
在那之後,初中幾年裡季晨再也沒有見過她,她不再來找自己,自己也不願去找她。但季晨卻從沒有想過在並不遙遠的未來,落在不同象限的兩條雙曲線原來也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二'
一晃就是三年。
三年前我們各自離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