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字:“搜查了……的房間,發現有樹脂之後就下了定論。”
“我難以想象,在到處遍佈監控的狀態下無法抓住已經明確身份的犯人。”狡噛慎也平靜地說,現在的他與那個失控的他處於兩個極端,但他眼底透出的沉冷告訴別人他什麼都沒忘。他只是將一切怒火與躁鬱都壓進了身體從而獲得了一種另人敬畏的、深刻而短暫的平靜,“這完全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訊息,我想他應該已經死了,我是說藤間幸三郎。”
聽到這個名字,良子感覺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
“在這個犯罪率低下的時代,他的一系列犯罪活動顯得過分聲勢浩大,顯而易見,製作那些需要各種技術與知識的支撐,僅憑他獨自一人無法完成。至少這個‘Makishima’是他的共犯,甚至有可能、那才是這案件的主犯。”狡噛慎也抬頭看著上方的Makishima的照片,在他心底已經認為藤間幸三郎是犯罪團伙中的一枚棄子,而這個面目模糊的神秘男子才是這策劃一系列死亡的罪魁禍首。
良子的通訊終端忽然收到了短訊。
“美樹良子執行官,請到官廳來,有人找你。”機械的電子音召喚她到大廳去。
“看來你的家人神通廣大,能夠通融到這種地步。”狡噛執行官關閉了全息投影的照片群,對良子輕輕地笑了下,“你去吧。我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身為執行官,我們沒有自主調查的自由,只有在漫長時間的縫隙裡搜尋想要的東西。所以,還是先回歸到正常人的狀態,才好打持久戰。”
“我的家人……並不是會以權謀私的人。”良子不喜歡‘通融’這個詞。
“一般執行官也可以見家人的。我是說,你有可能就此永遠擺脫執行官的身份。我知道你父親是參議員時還奇怪過,為什麼你會按正常渠道被矯正所收留。因為高層們是可以不接受那一套的。”
“……爸爸已經辭去議員的職務了,我是從新聞裡知道的。還有,政治家不一定都是橋田良二那樣隨意篡改心理測量值還謊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的傢伙,私下裡做著那些勾當,要逃避精神病質檢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良子無奈地擺擺手,“被極端個例代表了整體,爸爸和媽媽也整天傷透了正直的玻璃心呢。”
“我沒有諷刺的意思。”狡噛慎也幫她拉開房門,“既然有這樣的權力為什麼不用?如果你能到外面,反而可以更好地跟進標本事件。比起只能被關在官廳裡的處境,能做得多多了。所以能夠離開這裡,擺脫執行官的身份,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對你來說都是好事。”
那樣就不能光明正大地犯罪了——
良子想。無論Makishima是誰,無論他在案件中起什麼作用,良子對他都沒有興趣。
因為傷害瞳子的是那個人,只有那個人不可饒恕——他不僅奪去她的生命,還諷刺她的尊嚴。
“正好,你們一起去官廳。滕,她家人來看她了。”狡噛執行官將她推到正好經過他房間前的滕面前。
滕打了個呵欠,將雙手交疊在腦後,懶洋洋地瞥她一眼:“走吧,妹子。我看看你的爸爸媽媽是長著怎樣一副吃蛋糕的模樣。”
“看上上個世紀的恐怖片都嚇得躲到女人身後的小鬼。”良子小聲說。
滕放下手,轉身納悶地看看她:“看到那個從電視裡爬出來都沒感覺,你還是妹子嗎。”
“這個世界上能嚇到我的東西可不多。”
“我想我還是知道的,能嚇得你眼淚汪汪的……不過要是用那個來嚇你也太缺德了。”滕很無奈地擺手,“你只是把所有的恐懼都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罷了。”
良子忽然從口袋裡掏出皮夾,將裡層的照片展示給滕看。
“你還真把這傢伙的照片隨身帶著啊。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真的整天看他來刺激自己的。”滕看著被她列印出來的某個男人的證件照,不懷好意地激將道。
“這個得循序漸進。”良子平靜地說,她是在認真鍛鍊自己消除緊張與恐懼。她收起皮夾,他們已經來到大廳。
“桐野先生。”看到靜靜站在窗前的年輕男人時,良子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為父母會來看她,但是,來的卻是瞳子的堂兄,她跟他並不熟啊。
“看到我很驚訝嗎?”桐野禮治親切地問她。
“的確有點。”良子說,她跟他非親非故。
滕倒是挺識趣地走到一邊坐下了。
大廳的另一邊,幾個執行官在打麻將。
“因為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