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之不及的女人被砸中手腕,被迫鬆開了手槍。她相當蒼白虛弱,顯然是長期閉門不出缺乏鍛鍊的結果,如果是單純的肉搏,自己並不需要怕她。
她尚未反應過來時,良子已經躍近她身前,將她一拳打翻在地。
“何況,說別人自以為是的時候也要檢討一下自己是否自以為是啊。”良子反剪住她雙手,沒想到對方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滑向她面前,那匕首鋒利得幾乎是才碰到她去格擋的手時就割開了一道至少有半公分深的裂口。
良子急忙避開,但同時也失去了體位上的優勢。
但對方的衣袖中同時也掉落了另一把匕首,良子迅速握起它滾向一邊。
“聯網後的三次犯罪係數判定都沒有過百,執行官,停止一切攻擊行為!”忽然出現的青柳監視官大聲說,一時情急的判斷讓她出了錯,為了停止這似乎下一秒就你死我活的爭鬥,她向執行官舉起了dominate。
而良子也在這時撿起了掉落一旁的支配者對準罪犯。
“犯罪係數判定:172
可執行物件
保險解除”
只是藉助藥物與音樂獲得的短暫平靜而已……怎麼可能會有罪犯不能被檢測呢。
良子想要扣下扳機。但她的身體反而重重地搖晃了一下,她向後倒去時才意識到她是被監視官的支配者制裁了。
並且,她向手指所發出的扣下扳機的指令已經無可能實現。
她的瞳孔因疼痛而驟然放大,神經傳達的劇烈痛楚讓她淚盈滿眶。
“不會吧……”她囁嚅著,嘴角露出難以置信的笑意。
視野裡,她握槍的右手,已然不再屬於她了。她的手正以詭異的弧度慢慢往與她相反的地方……飛離。
因為罪犯手中的匕首,已鋒利地將她的手齊腕斬斷。
明明親眼看到了這一幕的發生,看到了斷裂的地方噴射出的大量血霧。但被dominate麻痺的神經似乎還能給她右手依舊健在的錯覺。
然後……她就陷入麻痺的黑暗什麼都不知道了。
……
…
她張開嘴,卻無濟於事。她想發出聲音,但是喉嚨傳來的灼熱感讓她連最簡單的音節都無法吐出。
這讓她心中升起驚慌無助的恐懼。
少年將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他的嘴角帶著繾綣笑意:“終於被教訓了。你懂得了嗎,作為執行官的位置。這些事總會發生的,甚至有可能你整個人都會一次性報廢。”
良子用探究的眼神看著他,此刻她無比想要說話,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乾瞪眼。
“你的手已經被接上了,可能不會和以前一樣好用,畢竟隔了好幾個小時才接上。”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聲帶受損也應該很快就能好的。不過,你知道嗎,你差點就真的死了。”
良子瞪著他。
“好吧,你繼續瞪。”
她搖搖頭。她不是想瞪他。
為何他對她的眼神總有獨到見解,這讓她很是疑惑。
良子輕輕地扯了扯他,讓他離自己近一些。她顫巍巍地伸出左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
“至少要對我負責吧。一邊說著不會離開,一邊輕易在外面死去。這樣的事會讓我有被玩弄後拋棄的感覺。至少要等我甩了你,你才能去死。”縢一本正經地教訓她,但他臉上分明有未乾的淚痕。
良子溫柔地看著他,用手指在他臉上寫著笨蛋。
“不能保護你的人,要了又有什麼用呢,良子。”他自嘲道,眼中卻漸漸蒙上霧氣,“我想在那種情況下能夠保護你,如果這樣的事都不能做到,我該怎麼回應你呢。”
被束縛在牢籠中的他,沒有保護人的自由,也沒有喜歡人的自由。這深切的體會大約讓他徹底意識到了這種狀態的自己的無能。
良子始終帶著微笑注視著他。
“我愛你。”她說。雖然無法發出聲音,但是誰都能看出她要說的是什麼。
這句話可以解釋一切,當然也包含了她想對他說的一切。
縢沉默了。
他安靜地看著她,那乖巧的模樣與他往日的桀驁不馴實在相去甚遠。
然後,他也對她微笑,笑容恬美,沒有一絲陰霾。
作者有話要說:
“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
我明天要去做一個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