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庶得容易 作者:老是不進球

道對付了她,哪知道她竟病了。

黃氏是叫嚇病了,那些個師婆哪裡是好沾的,碰著了非得咬下一口肉來,黃氏正叫老太太的身後事急的嘴裡長泡呢,那頭師婆送了信進來,說咒符靈驗了,來收賬了。

黃氏一口氣噎住了,她又不曾叫師婆咒老太太,哪裡知道師婆一張嘴,說得她身邊的嬤嬤無所還口:“老太太是府裡的定盤星,不把這顆星星摘了,那文曲星怎麼能落得下來。”

嬤嬤學舌給她聽,她一雙手抖的連茶盞都握不住,她這裡實是什麼都不曾做,那些個桃符小人還沒往紀舜英屋子裡頭埋呢。

心裡一時怕那師婆騙她,一時又怕是真的,若是真的,她的咒這樣厲害,說不得紀舜英就跟著去了,既疑心她又不能不應承她,若是這時候捅出來,她也不必在紀家呆了。

開了箱子拿出五兩銀子出來,哪知道那師婆竟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五十兩,黃氏才剛收來的田租歸到帳上,此時也拿不出來,那師婆怎麼肯信,看著是個宅門,竟連這點子銀錢也拿不出來,便說若是賴帳,也就收手不管了,府外的夾道里,可有野鬼等著番強進來找她索命呢。

師婆誑人不過這套說辭,哪知道正中黃氏的心事,她可不就做過一樁虧心事,師婆也是見得多了,宅門裡能有什麼冤屈鬼,走街串巷的,全是女人咒女人,要麼就是咒前妻生的兒子,真個咒丈夫的少之又少。

既一下就叫她說中了,她便信口胡扯,說那野鬼是個年輕女人,身上血淋淋的,張著口在府外頭等了十來年了,專等著家裡的定盤星一倒,好進來吃黃氏的血肉。

黃氏叫她咒的就是庶長子,生辰八字兒都給了她了,前頭那個野鬼可不就是這個年紀,嬤嬤一道下的手,黃氏不曾聽著,她先唬得滿面土色,嚇得自家摸了二兩銀子出來給那師婆,叫她畫得一道符給她保命用。

連猜帶蒙,知道了這樁隱秘事,師婆心裡樂開了花,這麼好的由頭不用白不用,乾坐在家裡等著銀子送上門,七套八問的,把那人死時的情狀也能說得差不離,吹風說道她死時不閉眼兒,只等著府上氣運衰退了,就來索命來了,不獨要黃氏的命,還要紀舜華的命。

黃氏聽了夜裡就作起噩夢來,一時夢見老太太,一時又夢見那個死鬼,死了這許多年,她早不記得那個女人長得什麼樣子了,卻真個是立在院牆外頭,長著一張紀舜英的臉,只等著滿府的紅光衰落下去,就能爬進來吃人了。

她夜裡驚叫一聲醒過來,心口怦怦直跳,怎麼也睡不著了,點著燈到天明,嬤嬤自家心裡也怕,兩個人嘴裡念得佛號,捱了一夜,天亮了她這才睡過去,第二日趕緊叫嬤嬤出去求那師婆再畫符來,又許了她許多金銀,等過得這當口,才有銀子給她。

師婆眼見得她上了勾,第二天又來,就知道是魚兒咬勾子咬得緊了,作個不接銀子的模樣:“這都十六年了,早已經成了氣候,我也不要你的銀子,收不了。”

她若要錢,黃氏還心安些,她不要錢,連嬤嬤都慌了,作好作歹,那師婆才畫了一道符,宰了一隻公雞,拿雞血畫了符,說這符只可保得幾日平安。

黃氏急病亂投醫,便保幾日也是好的,心裡不住悔起來,倒忘記了是那師婆嘴嘴舌舌勾得她要下咒,哪裡還能想著後頭那些財物,她連老太太的房都不敢進了。

病的病,鬧的鬧,一屋子人竟沒一個著手料理喪事,還是捂不住了這才往紀氏那裡報,紀舜英回來不過一刻,那頭紀氏的車轎也到了。

紀老太太的喪事是往上頭上表的,這會不說章程,她見著府門還不曾貼白,氣的眼冒金星,扶了喜姑姑的手一路氣沖沖往院子裡來,這才多少功夫,她已經全身換了素,連著跟的丫頭婆子也換上香色衣裳除了釵環。

一進院子就見著這亂烘烘的沒個章法,也不斥責丫頭婆子,罵她們也是無用,該管事的人不出來,那兩個也挑不起大樑,她想都不必想,那些個定是一門心思在算計著老太太的私庫呢。

她進門見著小胡氏跟夏氏兩個,冷笑得一聲:“大嫂子病了?家裡便連個管事的人都沒了?” 紀舜英自掃塵日過來了,便見天兒的往顏家跑,往年不過年前來一日,拜年再來一日,他跟明沅兩個一年也不過就見這幾回,今歲倒改了性子,日日得閒就往顏家來,門上的見他走的勤,又是親戚,也沒人跟進去通報了,他自個兒熟門熟路就往後院裡去了。

紀氏自然高興,見著他來就打發他去園子裡,年節裡頭又不動針線,姐妹們聚在一處玩樂,他頭一回跑來,明洛掩著袖子打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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