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轉頭再找他人就不見了。”紀舜英叫纏不過,點頭應了他,卻自己先走了。
明沅聽見了就笑:“今兒喜宴吃的可好?可去喜房了?”灃哥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還能往喜房裡去,他點了頭:“那院子可小的多了,男家好些個親戚。”說著眨巴了眼兒:“我看四姐夫房裡,像是個丫頭的。”
明沅一怔,這才明白過來灃哥兒說的丫頭是甚,少爺房裡怎麼會沒丫頭侍候,單挑出來說,便是通房了,程家原是應過不過門不抬妾的,可這丫頭,同少爺有了首尾難道還能趕出去不成。
明沅怔怔坐了,想著明湘嘆一口氣出來,她回門那一天,可不就是明潼的洗三禮,也不知道紀氏要怎麼把這兩件事兒茬開來辦。
程少爺屋子裡頭的丫頭,連灃哥兒都瞧見了,她身邊的丫頭婆子怎麼瞧不出來,明湘坐在床上是不蓋蓋頭的,她是盯著裙子看,那丫頭卻來來回回許多次,把這位新夫人打量了好些回。
往後得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也不知道脾氣如何,只看長相,卻很有些單薄,程家為著守信,確是不曾給兒子塞通房,可原來就侍候著的,時候長了總有些事,程少爺對明湘也不是情根深種,到這番進屋子吃交杯酒,這才看清楚樣貌。
明湘不是明豔那一流的長相,穿紅尤其顯不出她的好來,卻也是有姿色的佳人,看著也是安靜溫柔的,程少爺對這個妻子很是滿意,再退一萬步來說,如今結親,頭一樣就是不受牽連,兵部吏部抓了多少人進去,程老爺還嘆一回,得虧這兩門親,都是安分人家。
他往外頭去宴客了,丫頭留在房裡端茶倒水拿點心,一屋子知道關竅的,都看她一眼,見明湘彎眉小口,生的秀氣,再看這丫頭倒是明媚許多,還換個眼色,也不知道這位新娘子投不投新郎倌的眼。
明湘到這時候反到安靜下來了,她自然知道在家的日子比出嫁不知好上多少,眼見得那位妯娌在新房裡左右逢源,再看看通房丫頭也知機伶俐,卻半點也不害怕了。
等賓客往前頭去吃酒,丫頭倒了蜜茶她吃,俱都掃那丫頭一眼,有機靈的同她搭起話來:“這位姐姐不知叫甚名兒?”
那丫頭笑得一聲:“我叫白芍。”往明湘那頭睇過一眼去,見她只坐著不同,倒咬一咬唇兒:“我是太太那兒調過來的。”
明湘聽的分明,卻不以為意,程夫人她見的不多,卻知道她性子同紀氏相差彷彿,若要給人定是明著給,這番說辭倒不必太信。
白芍見著明湘一動不動,便不再說,跟著明湘的丫頭倒氣的咬了牙,只在喜房裡不能說晦氣話,一直坐到前頭客人散了,程少爺才進來。
天色也不算晚,兩個喝合巹酒,吃了蓮子棗子,丫頭們便退了出去,由著他們倆個呆在房中,程少爺少言,明湘又是個安靜的性子,兩個對坐半晌無話,還是他先開的口:“咱們,咱們歇了罷。”
金冠兒纏在頭髮上,明湘對著鏡子拆了頭髮,衣裳卻羞的不敢解開,程少爺是經過人事的,伸手握住她,往床上側坐了,他倒是想說兩句話的,可偏偏不知說什麼好。
屋裡只餘下一對兒大紅燭,明湘垂了頭,他伸手試探著去拉衣帶子,明湘身子一抖,到底忍住了,帳子一放下來,閉著眼兒成了事。
第二日給程夫人敬茶時,程夫人給了一對兒金嵌珠子的手鐲跟一塊玉佩,妯娌之間算是見過了,只這會兒才通姓名,她給了明湘一對金簪,明湘也各有還禮,一屋子人,除了撐開手指沒說上十句話的丈夫,就只有思慧跟她最熟。
思慧挽了她的胳膊,說個不住,又邀她到自家屋裡去玩,明湘東西不不曾理得,院子裡頭的丫頭也還不曾給她磕頭,看思慧一眼,明湘捏捏她的手:“等明兒,明兒我一準來找你。”
等她回屋,丫頭們已經抬了大幅的山水繡屏出來,明芃送給她的,畫就是明芃自個兒畫的,到外頭請了繡娘,繡得一幅水墨山水畫,細窄窄一隻孤舟,裡頭一個穿了蓑衣的漁人。
新婚原不該把這個拿出來,明湘卻很喜歡,好容易能用上了,趕緊吩咐人取出來,誰知道程少爺見了,竟多看明湘一眼:“這畫兒倒是不俗。”
明湘只笑一笑,等她的東西都拿出來了,把書架子佔去一半兒,程少爺翻得一二冊,笑了:“你這喜好倒跟三弟差不離,他也愛這一筆畫兒。”
第286章 洗三面
洗三的東西紀氏是早早就預備好了的,明潼這胎晚生她一直懸著心,好容易順順當當生下兒子來,她又怕鄭家辦得不精心,總算早早把喜姑姑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