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如今卻開心了良多,真是有些納悶。
“你這孩子就是會說,我就是讓他看了看列國史記與儒家經典而已,他就興奮地開心了好幾天,問他,她卻一字都不肯透露。這孩子,全繼承了你和風前落的優點。”白旋鳳鳳眸中閃動了一絲異樣的光芒,定定望了望前方,雲霧飄渺處遠山如黛色,良久,輕聲嘆息:“不知風前落如今可好?”
“你在孩子面前提他做甚,還嫌我們母子不夠苦?”千里芙幽雙目含蘊,氣焰頗漲,拂金袖轉頭冷酷地說:“我早就忘了這個人,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一陣風颳過,拂面有些微冷,白旋鳳站在寒風中微微咳嗽了一聲。
說到這,海星織溫潤如水的眸子中有了一絲漣漪,“母親,我知道你們口中的‘不良人’風前落就是我的生身父親,雖然我問你你不肯說,問狼姨,狼姨也不肯對我多說,但我知道他就是我父親。”頓了頓,海星織緊皺雙眉,“孩兒就是不明白您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實情。”
“星織……”白旋鳳看著千里芙幽眼神不太對勁,連忙拉住海星織,轉而頗帶歉意地對千里芙幽說:“公主,事已至此,鳳兒不敢多說,但星織……星知他還是個孩子,這孩子剛生出來就會說話,自是當世奇才,可是自從你不肯抱他,他就一直不哭不鬧,直如呆瓜,一歲多了都不言不語的,當時還以為……以為他被你嚇傻了,如今,你又不肯讓他認爹,你真的對這個孩子好生殘忍,連我這樣冷血無情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白旋鳳說完,心中卻有些後悔,他們這一家子的事關我一個外人何事?用得著我拼命說嗎?可是看了看海星織那傷痛的神情,她閉了閉眼眸,沉重道:“星織,你莫怪狼姨頂撞你母親。”
“星織不怪狼姨,只是星織不解母親為何不和父親在一起,還請狼姨告訴我。”白色的曼陀羅花瓣似乎也隨著海星織黯然的眼神漸漸抹上灰塵……
千里芙幽依舊眼神睥睨,威武嫵媚的臉龐不曾有絲毫傷心之意,轉過身去,朝青石小徑中緩緩走去,遠遠地留下一句:“明日,你帶他去尋他父親吧。”
到了晚上,冬臨島林間露水滿地,野菊花香氣撲鼻而來,只覺秋寒深重,秋月無聲……
海星織穿著單薄地藍色袍子獨自走在林子裡,雙手抱著七絃琴,一臉憂鬱的神色,神色間卻又一股說不出的高貴嫻雅之氣。
她來到鴿子棚,那裡飼養了有一百多隻健壯的白鴿,是傳信的能手。他從衣襟裡取出信箋,綁在鴿子腿上,放飛白鴿。隨後,望著遠處飛入夜色中的白鴿輕輕嚅語:“飛雪,你回來吧,海哥哥擔心你。狼族乃是非之地,多年殺戮不止,我不希望你沾染上血腥。”隨後,收斂擔憂,往燈火樓閣處走去。
狼族·雪域高原。
千里飛雪正在氈房內梳洗準備睡覺,突然發現窗臺飛來一隻比較肥大的白鴿,她一看,心下了然,定是海哥哥擔心她,給她寫信呢!取下海星織的信箋,她開啟一看,上面用楷書寫著:“雪妹,哥擔心你,望早日回島。”
飛雪看後,淡然笑了笑,心道:海哥哥怎麼這麼關心起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她想了想,海星織這麼晚傳信來一定有苦衷,她必須趕回冬臨島看看。
於是,她在房中收拾起行囊來。正收拾完畢,準備去告別狼王時,狼·破軍突然進屋來。他一席烏金黑衣,繫著銅色的厚厚腰帶,衣服背後繡著巨大的狼圖騰,一副威武不屈的模樣。
“怎麼,這麼急著收拾呢?想走?”狼·破軍有些不解,眉目間全是鬱悶神色,“在狼族的生活不好好的,為什麼想走呢?難道我們虧待了你不成?”想到與飛雪戀愛不久,飛雪便要離開,狼·破軍有些失落。
飛雪語氣中有些不耐煩,快速說:“冬臨島有事,我必須告別狼族,儘快回島。你不要攔我。”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狼·破軍想也沒想便說出這句話,令飛雪有些驚訝,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匪夷所思地說:”你可是狼族九皇子呢!狼王還有意授你武功,再說狼族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呢,你怎麼能跟我走?你這是不孝順。“
“怕什麼,我不是有你?”狼·破軍眉毛斜斜一挑,樣子頗為霸氣地說。
“你啊,就是不務正業。”飛雪不忘打擊他的自信。
“話說我將是未來北國地王,我可要娶你做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的,你可不能反悔。”破軍第二次說這話的時候,飛雪竟然又一愣,隨後卻笑了,如花般無暇的面龐上綻放著青春的驕傲,“是啊,我沒忘了,只是你一定不許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