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帝召見的,怕也不僅僅是秦家人,要知道做皇帝的不可能把希望放在一家身上。
敏帝到底是為了誰鋪路?
而且敏帝還安排了什麼人,秦燁只能猜個大概,“父親,那次聖上讓我去見六皇子……”
秦父沒等秦燁說完,就擺了擺手,“這不是我們該管的。”
秦燁抿唇思量了一下,三皇子因為身有殘疾,是不可能了,除了太子五皇子外就剩下四皇子和六皇子。
六皇子的本事秦燁是知道的,而四皇子佔了一個嫡字,若是太子不做蠢事,敏帝不遷怒四皇子的話,他的可能性要大些,畢竟立嫡這是傳統。
可是六皇子會甘心嗎?當初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才會一直裝成愚不可及的樣子,那麼現在呢?
有機會了,難道六皇子不會抓住嗎?只是他當初那樣雖然保住了命,保住了自己的母親,甚至於不管哪個皇子登基,他都能過的很好,同樣,他現在是一點勢力都沒有。
能依仗的只有……敏帝。
想到這一點,前段時日那些沒想通的地方瞬間就明白了,原來六皇子竟是這個打算,倒真是有膽量。
說欣賞有,說佩服也有,只是也僅僅是有而已,並不足以讓秦燁為其做些什麼。
秦父看著兒子的表情,笑道,“可是想到什麼了?”
因為秦燁在面對父親的時候,很少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秦父明顯看出他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覺得,有的爭了。”秦燁靠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喝了一口,緩緩說道。
“你覺得六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秦父忽然問道。
秦燁挑挑眉,“父親,你不是說這不是我們該管的嗎?”
秦父一時也不知是笑好還是生氣好,這個臭小子竟拿自己的話堵自己,“說不說?”
秦燁但笑無語。
秦父看著秦燁的樣子,忽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回去吧,明天記得把我的寶貝孫子帶過來。”
“是。”秦燁站起身,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說道,“父親,你……這件事後,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若不是因為秦燁出事,毀容加上腿不好,秦父早就告老在家過養鳥逗孫的日子了,這件事後,秦燁就能自己支撐起來秦家了,沒有人再會因為秦燁的毀容殘疾壓得住他。
秦父聽了,愣了一下,才點頭,“知道了。”
秦燁不與父親說,是知道父親能從自己這裡看出他想要的,若是說秦燁是狐狸那麼秦父就是狐狸精。
“怕是席世珽的事情,不僅有太子、五皇子、聖上甚至有六皇子。”夏挽秋躺在秦燁懷裡,捏著他的手指低聲說道。
自從生了安忻寶寶後,夏挽秋就有了這個習慣,動不動就捏捏安忻的肥爪子或者秦燁的手指,“安忻以後的手指和你一樣就好了。”
秦燁笑著用手指勾住夏挽秋的,“是啊,到底誰是蟬,誰是螳螂,誰是獵人,誰又是黃雀,就不好說了。”
夏挽秋注意到秦燁說蟬、螳螂、獵人和黃雀的順序,眼睛眯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帶著幾許放鬆,“只要我們不在其中就好。”
秦燁低頭輕吻了夏挽秋額頭一下,“是的,我們也永遠不會在裡面。”
最多,他們都是那獵人的弓箭罷了。
席家的情況很差,席承霖被席父叫到了都城,其實席家舉家來都城的時候,並沒有告訴席承霖,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時候他正在外面跑生意,要知道生意不好做,席承霖的銀子又不多,為了能過的更好,他現在是在北方買了東西,運到南方去賣,然後再從南方買了特產運回北方。
不說路途的辛苦,就是中間需要打點的也多,絲毫容不得他放鬆。
等他回去見到人走樓空的席家老宅時,最後那麼一點親情也消失了。
因為有楊家的幫忙,這一趟來回,席承霖賺了不少銀子,所以正在家陪著母親與妻子,收到席父的信時,席承霖愣了一下,抿了下唇並沒有說什麼。
家裡的人都看出他有心事,只是席承霖什麼也沒說,第二天就拿著信去了家族中新族長那兒一趟,等回來後,臉已經沒有了猶豫,帶著幾分決斷。
他並沒有多說,收拾了點東西就離開了,走之前只說讓家裡人等著他,他會盡快回來的。
都城席承霖不是沒來過,只是沒有一次比現在心情複雜,他看著明顯比以前老了數倍的父親,許久才低聲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