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的婦人還蠢些。”
方氏在菱花鏡前照來照去,又自己摸摸肚子,奇道:“我覺得還好呢,你們如何都覺得我蠢笨?”
陳媽媽笑道:“嗯,圓溜溜的,針掉在腳邊也看不見,還說不蠢呢!”
瑤草看著圓滾滾的母親轉來轉去,的卻像個皮球,噗哧一笑。
方氏自己再看看也笑了:“真確似個圈球啊!”說著依舊要出門,瑤草連忙上去巴著方氏撒嬌:“母親,外面下雪了,冷得很,我們這裡靠著熏籠說故事好不好?”
方氏有些毛躁了,皺眉看著瑤草:“這孩子今兒怎麼這般不聽話?”
陳媽媽見瑤草已經無能為力,忙著給秋雲使個眼色,自己上前攙扶方氏:“姑娘且坐下,媽媽有話相告。”
瑤草十分擔心母親受不住,因看著陳媽媽,試圖制止:“媽媽?”
陳媽媽摸摸瑤草:“小小姐放心,相信你孃親經得起。”
方氏這才發覺奶孃與瑤草今天都怪怪的,難免狐疑:“奶孃要說什麼?”
瑤草忙著靠近方氏,摟緊方氏一條胳膊:“孃親別怕,有草兒保護孃親弟弟。”
方氏拍拍瑤草後腦瓜笑道:“好,我們草兒最能幹了。”
陳媽媽見方氏一笑放鬆了,這才低聲慢慢把瑤草的發現告訴了方氏,方氏一聽,果然怒火升騰,唬得起身:“這些狗殺才,竟然起了這樣的壞心,這肯定是王氏賤人所做,她想害死我,好掌家,讓她妹子撿便宜,我呸,妄想。我這就去告訴公公婆婆去,休她個狗殺才賤人。”
瑤草一邊拉住母親不讓她衝動:“母親息怒,看在弟弟,看在草兒呢。”一邊看著陳媽媽苦笑。
陳媽媽上前摟著方氏,嘴裡不停勸慰,不叫她胡亂動彈,一邊示意秋雲冬雲替方氏抹背順氣。方氏兀自怒氣不息,但是已經不再往外跑了。
一時蘇氏到來,發現這般裹亂,忙著上前替方氏按壓太陽穴,又吩咐秋雲用熱水替方氏搓腳,方氏漸漸平復,只是人有些洩氣疲倦。蘇氏忙吩咐把羊奶米粥奉上,方氏喝了小半碗方才漸漸臉色紅潤了。
蘇氏不免責怪:“什麼事情不能平心靜氣些?已經七月交八月的身孕了,不說了要忍耐嗎,如何又毛躁呢,我今兒可醜話說了啊,這事可一不可再,下次你再這般,我可不保證啊!”
說著招呼秋雲:“我們去廚房。”又對方氏道:“你好好的,想著四個字,平心,靜氣。”
方氏點頭:“難為二嫂。”
陳媽媽這才拍拍胸脯搖頭道:“噯喲,我說小姐,你聽聽,二夫人也這般說呢,您怎麼還是這般毛躁?你這修為還不及小小姐呢,小小姐就怕你這般,才東扯西拉,意圖隱瞞。唉,你這脾氣要改改才是,嚇死陳媽媽喲!”
方氏嘆氣道:“你說她們這是為什麼?我對讓們還不夠好嗎?一大家子吃我的穿我的,倒頭來恨不得我死,我何苦來哉!”
陳媽媽撫手道:“就是這話,我早就勸小姐,不要管他們的事,自己關起門過小日子不好嗎?你偏說什麼,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沒得自己錦衣玉食,哥兒兄弟侄子侄女吃糠咽菜的道理,這可好了,養成仇了。”
瑤草介面道:“孃親,陳媽媽說得對,孃親現在給草生個弟弟最最重要,其他的事情管他作甚。”
方氏恨道:“我就是不想便宜賤人王氏,我寧願貼錢,也不叫她稱願。”
瑤草遙遙母親胳膊:“孃親彆氣嘛,我問孃親一句啊,倘父親明年一旦做官,孃親難道不想跟父親一起到任上去?難道為跟人置氣留在這裡呢?”
方氏一笑:“你個鬼丫頭,說什麼?你娘未必這麼傻,為一個賤人,也不值得!”
瑤草笑道:“就是啊,既是這般,孃親就應該現在把家事交割清楚,縱孃親不願意交給誰,那就交回給祖母掌管好了。祖母愛給誰給誰,孃親只管養好了身子,等明年父親做官,跟著父親到任上去做官太太。等父親上衙門了,母親就教導女兒繡花,弟弟認字,或是帶著女兒與弟弟去跟那些官太太們交際,一起賞春花賞秋月,登高賞菊吃螃蟹。等父親回家,我們一家子就去花園子散步聊天,父親放假了休沐,我們還可以去東京看外婆外公,可以去大相國寺趕集抽籤拜菩薩,聽主持講經說法。我們還可以去洛陽參加牡丹盛會,去看石窟拜佛,去嵩山聽暮鼓晨鐘,孃親覺得好不好?”
方氏想著女兒這些描述,臉上浮起嚮往微笑,笑意兒越來越深,一直嘴巴樂得合不攏。陳媽媽摸摸藥草頭讚道:“小小小姐真可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