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草無聲笑了。
楚景春卻又道:“你猜聖上如何回答?”
瑤草道:“聖上仁慈,肯定不會怪罪,或者還會陪個情吧。”
楚景春笑:“錯,聖上問我們幾個借錢買了那人三斤青皮梨,結果我們身上只有散碎銀子,人家商販卻是論銅板買賣,三斤只需二十文,那商販沒銀錢找零,又不愛佔便宜,偏要我們照價買梨子,結果我們身上最小銀也是二錢,起初幾次,我們不是揹著一大袋梨子逛夜市,就是提著一大籮筐蘿蔔,現在我們都形成習慣,每天隨身攜帶幾十個銅板。”說著自袖口裡摸出一小串紅繩子穿著銅板在瑤草眼前晃悠:“給你玩兒。”
瑤草結果錢串子玩耍,一路聽他神侃,不時會心一笑,身心頓時放鬆下來。忽的記起自己之前精怪,心裡只覺得過不去,遂一聲乾笑道:“楚大人真是義薄雲天,小女那日口不擇言衝撞,大人也不責怪,今日卻援手搭救,小女子實在慚愧,其實大人一點也不老,正是英雄少年,年輕英俊。”
楚景春摸摸下巴,嘴角擒笑,美目晶亮:“是嗎?我也這樣覺得。”
忽又一聲嘆:“不過呢,我家老祖宗可不這樣認為,她總說,景哥兒,還玩呢,你堂弟孩子都開筆描紅了,你幾時才能讓祖母抱孫子啊?唉,她老人家還以為她孫子是萬人迷呢,誰知卻是孤老命,一輩子也不會有兒子囉。”說著抬頭對著瑤草解釋道:“我的事情家裡瞞著老祖宗,免得她老人家傷心,老祖宗一直以為是我太挑剔了,才。。。。。。”
言罷嘲諷一笑,也不知道笑誰。
瑤草這人其實很信命運,認為世上定有那命犯孤鸞星之人,比如簡小燕。只是聽李木蓮說過,這乃是有人散佈謠言,楚探花應該是被人冤枉,只是三人成虎,誰也不敢冒險。鑑於人家救了自己,有這般好心叫故事開解自己,遂好心勸道:“其實,您應該跟人好好解釋一番,總會有那麼一兩個不犯糊塗,不輕信謠言之人。不過,最好是把那個造謠之人抓出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楚景春瞅著瑤草言笑盈盈,一雙眸子璀璨明媚:“你信麼?你信不信我是孤鸞星,會剋死人?”
瑤草一愣,隨即一笑:“木蓮說過,您是被冤枉的。”
楚景春悵然道:“冤枉的又怎樣?滿汴京的閨秀與母親都相信呢!”
瑤草一翹嘴角:“這我可就幫不上大人忙了,總不好我一家家去敲門說,請您們相信探花大人吧,他是被冤枉的,他真的不是孤鸞星!”
楚景春也是粲然一笑:“瞧你說的,我豈是那施恩挾報的,教你做這事兒。”
雖然這楚景春二十一二,其實比瑤草實際年齡十七歲也沒大多少,且瑤草前後兩世已經活了二十三年,比楚景春還要大些。倒覺得楚景春玩兒時候滿有童趣,不似那次主考十分的冷峻,也不似那年醉酒,狂放難纏,更沒有那夜犀利刻薄。
瑤草瞟眼傲岸挺拔身姿,堅毅俊俏的面容,詼諧又風趣,是在人才難得,不由皺眉:這樣才貌俱佳的美人,竟被編排成孤鸞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真可惜了。
楚景春是個心思玲瓏人兒,立即撲捉到瑤草神情,笑得牙齒燦爛:“怎麼?同情我啊?不用,我且好著呢!”
兩個不久前針鋒相對之人,忽然就和諧了,楚景春一路說著趣事兒,瑤草仔細傾聽,偶爾插嘴,甚是愉悅。
這般走了一段,正遇上了一馬雙騎的方英勳宋心蘭,與梨君飛馬而來。
幾人飛身下馬,方英勳連連跟楚景春道謝,梨君心蘭則圍著瑤草渾身檢視,見並無損傷,方才安心。
楚景春隨即拱手說聲後會有期,告辭而去。
梨君騎馬載著瑤草,問道:“這事兒你怎麼說?”
對於柯老夫人,瑤玉、王氏,瑤草行事有所掣肘,不能任意施為,也不能明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對於衛氏,瑤草且不用憋屈自己,想起自己差點玩完,瑤草不由咬牙:“當然還回去。”
梨君點頭:“有這話就好。”
瑤草皺眉:“就怕三舅母為難,畢竟衛氏是宋家人。”心蘭哂笑道:“她若真當自己宋家人,就不會如此作為,一碼歸一碼,她敢做,就要擔待,且別理她。”
方英勳拍著胸脯子:“你只管隨心所欲,只別出人命,不勞姑父出面,表哥就擔得起。”
一時大家形成決議,一眾人催馬疾行回到別院。
路上梨君告知瑤草:“且別聲張,下午有她好看。”
午間就餐,衛氏迫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