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柳末末口中的沈管家,都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對付的人。
門口刺鼻的血腥讓沈越陵皺了下眉頭,他環視了一眼四周,扯過床頭的衣物,將柳末末給包裹了起來,然後單手抱起她離開這間客棧。
沈越陵的身影在黑暗中幾個起落,最後落在一座府邸前。大門前,一個駝背老者提著燈籠,看見來熱之後,咳了兩聲朝沈越陵走了過去,“您來了。”
“伍老。”沈越陵點點頭,對那老者說不上恭敬,語氣卻也算是溫和。
“請進,休息的地方已經收拾好了。”老者手中依舊提著燈籠,轉身慢吞吞地往回走。硃紅色的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兩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院子裡打掃的很乾淨,只是稍顯冷寂,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的樣子。“本家人已經近十年沒有來過了。”老者偏頭看了沈越陵一眼,聲音似乎有些懷念。
“是麼。”沈越陵神色不變,跟著伍老繞過迴廊,走向後院。
“聽說本家又要開始選家長了,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啊。”老者再嘆一聲。
“呵”沈越陵輕笑,沒有與那老者搭話。
在一間屋子前,伍老站住腳步,然後側開身子,“這裡是您十年前的住處,一直都有打掃,希望您會介意住在這裡。”
“多謝。”沈越陵一手推開房門,抱著柳末末走了進去。房門關上,將那老者隔絕與外。
老者在房門前站了一會兒,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在這夜裡,卻顯得有幾分詭異。“當年的事,您會就這麼算了麼?”
屋子不大,裡面的擺設也極為簡單,沈越陵掃了一眼,並未露出什麼懷念的神情,只是將柳末末放在床上。
床榻上,被褥鬆軟,身子接觸到被褥之後,柳末末滿意地哼了聲,意圖把想要逃跑的抱枕也給抓過來。
看著柳末末閉著雙眼,卻像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身上,堅持要把他搬回床上的動作,沈越陵忍不住輕笑。
清晨醒來的時候,看見床邊那人的臉,柳末末差點跳了起來,“藥老,你怎麼來了?”藥老抖著手將柳末末心脈處的那根針取出之後,慢條斯理地放回自己的針包中。
“沈管家讓我們過來的。”
“咦?”柳末末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又看了眼周圍的裝飾,這裡,似乎不是客棧。
原來昨晚,她不是在做夢啊……
“柳丫頭,你是不是又毒發了?”藥老將針包放到一旁的矮几上,轉過身,臉色十分嚴肅。
“呃……嗯。”柳末末遲疑地點了一下頭,“我剛從烈陽峰迴來。”
“是麼……”藥老垂下眼,臉上沒有露出什麼激動的情緒來。“你先躺著,一會兒把藥喝了。”
“哦。”猶豫了一下,柳末末還是沒把冷歡的事告訴藥老。如果玉先生的訊息沒錯的話,藥老就是冷姐姐的父親,而衣絕似乎與他有仇。
他們的關係,實在是有點複雜。而且,柳末末覺得,就算告訴藥老,他也一樣無能為力,只能徒增煩惱罷了。要是沈管家肯管的話,大概就容易多了吧。不過按照她對沈越陵的瞭解,這等閒事,他是肯定不會去管。
屋外,沈越陵靠在迴廊的支柱上,聽著藥老的話。“你最好先將五行珠拿到,我擔心施針次數太多,柳丫頭的身子會受不住。而且,衣絕應該是給她用了逆針,看起來,柳丫頭這次的情況很嚴重。”
“嗯。”沈越陵只是點頭,似乎在思考什麼一樣。
藥老離開之後,昨夜帶他進來的老者揹著手,弓著身子,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沈越陵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終於開口,“伍老可知道五行珠?”
伍老笑笑,“知道,那東西應該被供奉在黑廟之中。
“黑廟……你說黑廟?”沈越陵眉頭皺起,似乎對這地方十分牴觸。
“是的,據我所知,五行珠就在那裡,老奴二十年前曾經見過,那廟僧如若沒死,五行珠必定還在。”
“其他的地方沒有麼?”黑廟,是個沈越陵不想踏足的地方。
“您不是已經找過了麼,那些訊息雖說都是真的,但是珠子卻是假的。”
“我知道了。”沈越陵一邊嘴角翹起,並沒有因為自己找東西的訊息被伍老知道而覺得詫異。
“如果您肯回去,對付黑廟並不難,就算您要毀了黑廟,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問題。”伍老並沒有離開,反而是繼續與沈越陵說話。
“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