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還是他們一家之天下,就算多賣幾處,又有什麼關係?”張之洞氣得混身發抖,說道,
“這是自絕於天下,自絕於天下啊!”李鴻章悲憤地說道,
一屋子地大臣們都面色陰鬱,坐在那裡默不作聲,但人人寫在臉上的悲愴和憤怒,孫綱都看得很清楚。
李鴻章劉坤一等漢族重臣可能對這些滿人地行為無法理解,而從後世穿越來的孫綱對此卻知道得非常清楚。
滿人的這種態度和之前清廷同外國簽訂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其實都間接地證明了滿清帝國的“殖民統治”的本質強,只要還能稍微保留自己的殖民特權,新老殖民者就是好商量、好妥協的!
反正出賣的不是“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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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二)驅逐滿清,提前共和?
從“漢人肥,滿人危”到“寧贈友邦,不與家奴”,高高在上的滿族權貴,有幾個人從整體的國家和民族利益考慮過!
不把這些騎在大多數人頭上的黃帶子紅帶子們消滅掉,幾百年的滿清殖民統治所造成的民族裂痕,就永遠不可能修復!
聽到旅順和東三省被出賣的這一刻,孫綱確確實實的動了殺機。
“絕不能容此等奸謀實現,”張之洞好容易平靜了下來,象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大聲對眾人說道,“我與坤翁在來時曾有一議,本為國家善後之一策,現在情勢緊迫,願於諸位共議。”
孫綱正在那裡琢磨要不要派一幫殺手去把那些滿清王公和殘餘親貴全都幹掉,聽了張之洞的這句話,他不由得一愣。
對這位和李鴻章齊名的洋務重臣,孫綱一直是很佩服的,他們之間雖然接觸不多,但為了讓國家強盛這一共同的目標,他們在好多問題上都能不自覺的達成一致,並且配合得十分默契。
為了支援孫綱的造船工業(也是為了和翁師傅賭口氣),張之洞不惜耗費巨資引進德國的鍊鋼裝置對漢陽鋼鐵廠進行擴建,使原來連生產建鐵路用的鐵軌都困難的漢陽鋼鐵廠居然能夠破天荒的生產造船用鋼了,部分解決了孫綱在造船時的原料問題,使得中國的造船工業所用鋼材不再完全依賴進口。從這一點來說,張之洞對孫綱造船事業地支援是極大的。
這位洋務運動的主要推動者對中國近代工業發展做出的貢獻,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超出李鴻章的(後世的偉大領袖**就說過,“提起中國民族工業,重工業不能忘記張之洞”)。
孫綱之所以請素未謀面地張之洞也來旅順“共商國是”。也是因為他知道,做為一個憂國憂民的愛國地中國人。他和張之洞之間,應該是很容易就一些事情達成共識的。
雖然說張之洞和李鴻章地關係並不是很好。
“香帥有何倡言。就請示下。”孫綱對張之洞說道,他現在也很想知道張之洞看到國家面臨這種險象環生的局面。會有什麼好主意。
張之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劉坤一,兩個老傢伙交換了一下眼色,張之洞沉痛地說道,“國家不可一日無主。目前兩宮罹難,無端宵小禍亂國政,又有人以討逆為名,窺覷神器,不惜行賣國之舉,以致生民塗炭,國將不國,我輩豈能坐視神州就此陸沉,陷於萬劫不復之地?當此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否則,任由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則亡無日矣!”
張之洞地話一下子激起了好多人的共鳴,大家紛紛議論了起來,而幾位重臣卻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沒有說什麼。
孫綱也聽出來了張之洞的“弦外之音”,他說的這個“非常之法”,是指什麼呢?
“可一二王公親貴不惜賣祖宗之地與異邦,以保一己之尊榮,全不以國家民族為念,再奉此等獨夫殘賊為國家之主,恕晚輩不能從命。”孫綱想了想,朗聲說道,
既然張之洞幫他開了個頭,他乾脆就把話挑明瞭得了。
這個腐朽沒落的滿清王朝在他眼裡,早就該收拾收拾去世了,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再讓他去伺候什麼愛新覺羅家族地子孫,門兒都沒有!
他這句話一出口,屋子裡立刻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敬茗之言極是。”張之洞看著他,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中國之命運,決不可交由此輩人等之手。”
“願聞其詳。”李鴻章好象也聽出來了有些不對,他看了看孫綱,又對張之洞說道,
“眼下之勢,莫若效西周共和之故事。”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