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的山東巡撫趕緊跪倒:“兒臣(臣)告退。”
康熙隨意的揮了揮手,幾個人便魚貫而出。
片刻之後,李德全悄然進來,在康熙身邊低聲說:“萬歲爺,明天一早還要登山,不如今天早些安置吧。”
“不忙,去取河道圖來朕看。”康熙沉吟了一下說。
李德全連忙在一旁的書案上,揀出一軸畫卷呈上,輕輕開啟,上面彎彎蜒蜒的畫著很多線條,我站在一旁凝眸細看,終究是不知所云。
良久,就在我準備去換茶的時候,康熙忽然長嘆一聲,我一驚,僵在原處,他側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我和李德全,緩緩說:“自康熙元年至十六年,黃河大的決口六十七次,朕親政起,就將“三藩”、河務、漕運列為三大要務,直到今日,“三藩”雖然已平,朕卻始終不能放心河務,靳輔、陳潢都是治水之才,可惜……”
“你們說,如今治理黃河水患,當務之急是什麼?”
聽到這裡,我趕緊打起精神,康熙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治河是大事,好像不該問我,但是,這話又分明是一個問句,按照規矩,皇帝說話,是不能不回答的,那到底該說什麼?我偷眼瞧了瞧李德全,他老兄倒好,一成不變的神色,低眉垂首,倒是我,一抬頭的功夫,正好撞到了康熙的目光。
“婉然,你說說看。”康熙於是說。
“奴婢愚鈍,不敢妄言。”我一驚,趕緊跪下,康熙嘴裡的治水之才靳輔、陳潢,最後還不都死在他的手上,所謂君心難測,加上歷年來累計死在河道總督任上的官員不計其數,治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誰敢胡亂開口。
“朕赦你無罪,哎——朕只是想聽聽,你們都是如何想的,那些河道上的官員,除了向朕、向國庫要銀子之外,很少能說出什麼來,你怎麼想就怎麼說吧。”康熙溫和的開口。
“是”我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想了又想才說:“奴婢以為,當年大禹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