糞似的!
顧了了嫌惡地說道:“我不喝!”
“不喝?”楚千蹙眉,“真的不喝?”
“真的不喝!”顧了很有骨氣地說道。
楚千觴點點頭,扶著她的手在她背後拂過,顧了了猛然發覺自己動彈不得了。
“來,了了,乖,把藥喝完。”楚千觴眯著眼睛,笑吟吟哄道。
顧了了憤憤然瞪著楚千觴,哪有這樣給人喂藥的!
竟然點了她的穴!
顧了了緊緊抿嘴,不張嘴,就是不張嘴!
你奈我何?
楚千觴笑容越發燦爛:“了了,你不是希望我再點你的其他穴道吧!?”
他的手移到顧了了的下巴上。
顧了了淚了,他他他,想要強行撬開她的嘴將藥灌入麼?
怎麼樣都逃不過此劫,顧了了認命地開啟嘴,在楚千觴的注視下小口小口將那馬糞一般的藥喝乾。
末了,楚千觴將她塞回被子裡,起身出去。
顧了了淚如泉湧,師父啊,你好歹給我一顆果腹吧啊啊啊啊!
他他他,竟然連果腹都不給自己!委實不厚道,忒不厚道!
就這樣,顧了了被楚千觴以這種方式灌了三天馬糞一般的湯藥,若不是病漸轉好,她深深懷疑,楚千觴給她喝的不是退燒藥,而是毒藥。
哪會有這麼變tai味道的藥啊!
藥理之術,顧了了雖不及顧美人那般精通,但普通的小感冒小發燒她是知道的,根本不需將藥劑調配到如此地步。
唯一的解釋就是——師父大人故意如此,將藥量加重,並特意摻入一些降溫敗火的苦藥。
顧了了想不通師父為何要這麼做,難道是在生自己的氣?
好像是誒!
她好幾天都沒主動和自己說話了,兩人之間的幾句交流也僅限於“吃飯了”“喝藥了”“睡覺吧”諸如此類毫無實質性的話語。
趁著自己身體大好之際,顧了了決定打破僵局。
“喝藥了!”某師父話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顧了了諂媚地笑道:“師父師父,你瞧,我身子已經好了,所以……”
“……所以?”
“所以不需要喝藥啦!”
“喝藥!”楚千觴言簡意賅地重複道。
“師父~”顧了了幾分委屈地接過藥碗,在楚千觴涼涼的目光中一飲而盡,抱著碗,不肯還給他,“你在生了了的氣?”
楚千觴哼了一聲:“我有什麼好生氣?”
還說沒生氣捏~他這樣子好像小孩子喲,好可愛喲!
顧了了頓時眉開眼笑,拽住他的袖子耍賴:“了了知錯啦!”
“少來!”楚千觴瞪了她一眼,“哪裡錯了?”
“不該徹夜不歸。”
“還有呢?”
“不該在雨中待一夜。”
楚千觴的臉色這才緩下來,看著眼前人兒嬉皮笑臉的模樣,幾分無奈幾分寵溺。
誰叫她是他楚千觴的徒兒,此生唯一的徒兒!
“師父,蘇師兄呢?”顧了了忽然想起某人似乎比自己還要慘,在雨中淋了一夜的雨。
楚千觴沒好氣道:“我去找你們的時候,那傢伙還在彈琴,不是我強行打暈帶回去,恐怕這時候已經去掉半條命了!”
“蘇師兄病得很厲害?”
“差點轉成肺病,你說呢?”
顧了了默然,肺病,這在古代可是不治之症啊!
“不知道陶師姐有沒有去看他。”顧了了喃喃自語。
她話音未落,楚千觴便狠狠地戳了一下顧了了的額頭,顧了了捂著額頭“哎喲哎喲”叫起來。
“師父,你幹嘛呢?”
“幹嘛?”楚千觴冷冷咬著這兩個字。
“額頭要被你戳破……”顧了了的抱怨聲越來越小,她可以感覺到,這一次,師父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生氣?
“我倒真想戳破來,讓你記住教訓。”楚千觴橫眉冷對。
顧了了撅起嘴:“我只是好心……”
“卻差點釀成大錯。”楚千觴說道,“你知道我找到你們二人時候有多麼害怕麼?”
“一個渾身發熱昏迷不醒,一個彈琴似中了魔障……”
楚千觴的訓斥聲中,顧了了頭深深垂下。
最後她不得不弱弱說道:“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