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保護誰。”說到這裡,他的眼神利了幾分,“公子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
“……”景雖直了直身子,直到此刻才好生地打量起衛茗這位十六歲的弟弟來。
身為杜茶薇親點的新任當家,衛芒的敏銳與推斷能力在他這個年紀無疑是出眾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隱瞞,供認不諱:“她在保護我。”
“平時與林家有利益關係的人不少,”衛芒開始從商人的心態開始分析,“但是能讓林家傾家陪伴,開出了千里舟護送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能帶給林家這麼大利益的,除了皇族我不做他想,公子你認為呢?”
他輕飄飄地將問題拋給景雖,卻不讓他有回答的時間,繼續‘逼’他:“而能讓林家的‘女’當家的捨命守護的,恐怕也只有她的親人了。據說林當家有一姐一妹都在宮裡,妹妹乃是淑妃林氏,姐姐則是過世的林皇后,育有一子,正是當今太子殿下。”
景雖鎮定地聽完他一步步清晰的推斷,知曉衛茗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淺淺一笑,答非所問:“杜家的後路不愁了。”
這句讚許等同於預設了衛芒的推測。只見衛芒眼底一沉,一拂袍衩單膝跪地:“草民衛芒叩見太子殿下。”
“我現在可以見衛茗了嗎?”這才是景雖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這是殿下的命令,草民不敢違抗。”衛芒答得不甘不願。
“如果命令你能讓我見她,那麼你儘可把這當成是我的命令。”
“那麼……請殿下隨草民來吧。”
衛芒帶著他穿過走廊,徑直從後院進入衛茗的房間,恰好此時無人前來,倒少了麻煩。
景雖一眼便瞥到了‘床’上雙眼緊閉的衛茗,不顧左右疾步走近俯下身子細看,待察覺到她呼吸平穩,僅僅只是睡著了之後,才緩緩舒了口氣,多日來的擔憂頓時鬆了幾分。
但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光,卻可清晰睹見衛茗蒼白的臉‘色’與明顯瘦下去的臉頰,揪心一般的讓他難受。他忍不住抬手‘摸’上她的額頭……
“咳。”身後響起不和諧的咳嗽聲。
景雖動作一僵,輕輕回瞥,只見衛芒像尊‘門’神一般立在‘門’口,雙目利如鷹眼,緊緊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好吧,弟弟守護姐姐天經地義,他不與他計較。
景雖悖悖地垂下手,輕手輕腳地走到外廳,朝衛芒指了指內室的衛茗,壓低聲音問道:“大夫怎麼說?”
“拖殿下的福,下了回水,染上了風寒。”衛芒動作雖恭敬,語氣卻十分不善,像是在責怪他‘弄’病了自家姐姐,“加上為了趕回家,連日不曾休息,身體已經十分疲倦……”
景雖眉頭一緊:“所以……?”
“所以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得慢慢養著。”
“養得好就好……”景雖鬆了口氣。
“姐姐已經看完,容草民再斗膽問一句——殿下是姐姐什麼人?”衛芒咄咄‘逼’人問道,“姐姐只是宮‘女’,想必還沒到殿下親自護送的地步。”
“我是她……”景雖回答剛出半截,便聽外頭響起一個‘婦’人的薄嗔:“臭小子,去去,這事兒輪得上你來問嗎?”
景雖挪眼朝外間看去,只見當日走出人群質問他是何人與衛茗什麼關係的‘婦’人娉婷走來,眉眼果真與衛茗十分相似,不由得下意識躬了躬身子,讓出了上座。
只見衛芒見到‘婦’人,癟了癟嘴,抱怨:“娘,我也是在替您問啊。”
果然!此‘婦’乃是衛茗之母杜氏。
杜氏走近景雖,屈膝一禮埋頭道:“民‘婦’見過殿下,禮節不周還請見諒。”
景雖抬手讓她起身,一時間對於眼前這位給了衛茗生命卻不曾養過她的‘女’子,嘴上倒不知作何表示。
杜氏窺到他臉上那絲不以為然,正‘色’道:“民‘婦’雖沒有養過小茶,但作為她的母親,民‘婦’認為自己有責任問一句殿下——殿下對小茶,究竟是怎樣的態度?”
“我要娶她。”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前坦率地承認這點。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對於出生皇族的他來說就像浮雲一般不起作用。但無論如何,他也想向面前這位對於衛茗身份非同凡響的‘婦’人,直白地表達自己對衛茗的心意與打算。
“……”杜氏似乎沒料到他會如此地直白,愣了一下,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想必殿下比民‘婦’等人更清楚,要娶小茶是多麼的艱難。民‘婦’十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