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被雨水打溼了。
為了緩解相對無言的尷尬,我硬是扯了個話題,“這是玲子的傘嗎?”
“不是。”
他的語氣跟神情像是在嘲笑‘怎麼可能是她的,這叫什麼問題’。眼看著氣氛反而更加尷尬,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呵……應該是很重要的人留下的,否則也不會一直帶在身上啊……”
他的腳步明顯的頓了一下,但很快的又帶回了他那面無表情的面具。
“你叫什麼名字?”他突然問道。
“衣小柔。”
“你姓衣?”
“是啊,那你以為我姓什麼?”
“沒什麼。”他說。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很適合你。你的名字。”
我想問他叫什麼,可張了張口,突然發覺這是一件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於是我嚥了回去。
“有時候你很像她。”
“誰?”
他不再回話。
我們走到了車站,等了兩三分鐘車還是沒有來。跟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一起,還相對無言,對我來說真的是很尷尬很難熬的。我決定放棄繼續不自然的四處張望,開口說,“我也有一直留著的東西,是爸媽結婚紀念時送給我的禮物,一個帽子,現在已經戴不進去了。”
在我以為他不會理睬我的時候,他才有了反應,“沒有送你新的麼?”
“沒有啊。那之後他們感情就不是很好了,一般都是一個在家一個就說自己出差啊有事啊而不回來。都在家的話,就會貌合神離的演戲給我看。再也沒有過結婚紀念日了。你父母關係好嗎?”
“我媽媽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對不起……”
“也是個雨天,能見度很低。她要去給我買生日蛋糕,在過馬路的時候……車就開過來了。”
藍景炫木然的說,“警察說是司機疲勞駕駛。”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想,安慰的話他一定聽過了無數遍。如果我現在再說的話,未免顯得有些虛假。
公車來的時候,我還在發呆。他拉我上車,扔了兩枚硬幣。
車裡有座。我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他坐在我旁邊,我有點緊張,胡思亂想半天,居然睡著了。夢境裡混亂一片,我看見白澤遠一襲白衣走在同樣很素淨的空間裡,卻突然重重的倒了下去。然後就有很多像護士模樣的人圍了過去……我驚恐地睜開雙眼,藍景炫的手放在我的頭頂,夾在我的頭和窗戶之間。防止我在顛簸中撞到頭。我的心好像被拉扯著,有種莫名的感覺。
“你醒了?”他說,“沒有過站麼?看你睡得很香,所以沒有叫你。”
“嗯,還沒到。呃……謝謝你。”我說。
“不用。”他把手抽回去,望著窗外。
“其實……你們不應該分手的……”
藍景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你可以為了玲子進蛋糕店。所以,你還是很愛她的啊。”我真誠的說。
“哦,我只是在哄她墮胎。”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點燃一根菸,他說,“我討厭被威脅。”
“你該負責的。”我認真地說。
藍景炫笑了笑,不再說話。
車不平穩地行駛著,大約過了十分鐘,我站起身,說,“我到了。”
他起身,跟我一起下車。“你家在哪?”
“巷子盡頭,那間蛋糕店上面。看到了吧?不遠,不過兩分鐘而已。我自己走就行了。”
“哦。”他說。
我想了想,把手裡捧著的奶茶遞給他。然後我就轉身走了,沒有回頭,更沒有說再見。因為,我們不會再見。這點,我心知肚明。
別愛她
白澤遠和小琪終於分手了,在他們交往的第47天。聽到這個訊息之後,我從三樓瘋狂的向下跑。梧桐樹下,白澤遠一個人聽著MP3,他閉著雙眼,淡定依舊。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過去,可又彷彿再也回不去。那47天裡,我的天使並沒有變,我也仍然是我,可是我們心裡的變化,確已是翻天覆地。
我記得他們分手之前的某一天午休,白澤遠坐在圖書館的角落裡閉著眼小憩,似乎是來找他的小琪試圖趁機偷吻他。我恰好從書架的縫隙裡目睹了這一切。我幾近心悸的望著就差一點點就被偷吻的他不假思索的推開小琪。而小琪則有些惱羞成怒的離開。也許這就是他們分手的原因吧,我覺得白澤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