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抿著冰冷的微笑。
紅衣少女靠近他,忽然驚道:“她打你了?”
正想伸手去撫他紅腫的臉,手腕卻被他牢牢扣住。那雙狹長的眉眼中騰起一股厭惡之色:
“別碰我。”
“對不起……”她才想起什麼,抱歉地抽回手,皓腕已經紅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聽說你被公主召去,有些放心不下。茗文公主一貫專橫,我怕你會……”實則已經在此等了他好幾個時辰,她卻沒有說。
誰知他聽了並不高興,反而眼色一沉如碧。“你怕什麼,怕我的身份會被揭穿,連累到你?”又嘲諷一笑:“還是怕我會忍不住殺了她?”
“你不會的。”她篤定地看著他,心底一絲鈍痛。
“也對,殺了她有什麼用,只要那人一日不死……”他喃喃著,指腹摩挲她的唇瓣,似乎是想親吻她,但終究只是靠的很近很近而已,“只要那人一日不死,我又何必這麼著急下地獄?你放心——我若是要死,絕不會留下你一個在這世上。”
她的眼睫顫抖不已,落下一大顆淚來,“好。”若真這樣也無妨,因為那便是欠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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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章回四
暑中七月,荷已大開了,彷彿按捺不住酷夏的熱情紛紛招搖起來。
然而畢竟仍是多雨季節,一會兒又有濃密黑雲從天邊掩過來了,沒有任何預召。風颳得十分猛烈,吹得荷塘裡一片碧波起伏,那些濃重色彩的花與葉拼命搖擺著,似要逃脫水底緊扎的根,驚恐地搖擺不定。
一小行人加緊了步子走在廊橋上,很快折身過了涼亭。為首的一人滿臉不耐煩的神色,氣宇軒昂的臉上凝著惱怒的表情,絲毫不理會後面小心翼翼跟著的一群人。
終於,隨身的侍從叫了一聲:“玉麟殿下,這雨看來避不了了,不如走進亭子歇一下吧,等這雨落罷了再回去?”
“連這老天也要同我作對?”男子氣憤地說了句,卻見豆大的雨點已經砸了下來,不一會兒就是一陣收勢不住的滂沱暴雨。無奈,男子只得回進涼亭裡歇下腳,心裡憋著方才敗弈的莫名惱火。
七月的暴雨來得那樣突然,絲毫不給人緩和的時機,帶著壓倒一切的氣勢從九天之上傾瀉下來。雨點狠狠砸在屋簷上,打出一片朦朧的水霧,砸在荷葉上,濺出一片片剔透的水花。下著下著,竟那樣生生把人心頭的怒火也澆滅了。
他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廊上擺著幾盆異常紅豔的花,顯得突兀異常。於是問身邊的侍從:“那是什麼?”
侍從隨了他的視線望去,然後笑出來:“回殿下,那是紅花,是從西域引進的,擺著添些喜色罷了。”接著他又有些奇怪地笑道:“也不知是哪個不懂事的偷懶把它們擱在這兒了,若叫丹蟬姑娘見了必要惱火……”
玉麟太子聽了有些好奇,正想開口再問,卻見雨裡一個明紫的身影驀地闖入了視線,不禁一愣。
那似乎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子,亭亭的身姿在雨裡搖曳著,撐一把同樣鮮紅的傘,風颳過她的裙裾揚起了羅衣,遠遠望去就像驚起的蝶,灼烈而瑰麗。彷彿有魔力似的,那個身影灼進他眼裡,不禁使他內心隨之一顫。
看了衣著不似普通的婢女。他看著那個身影在雨中搖墜著,似乎有些著急地擺弄紅花,就脫口:“那是……”
侍從諂笑著說:“原來是丹蟬姑娘。她可心急那幾盆紅花哪,聽說在閒散居那兒也種著不少,開得比這幾盆好多了。”
閒散居?這他之前略有耳聞,是皇帝特意命人建了賜給一個優伶的,說那是當朝最後的一位舞者,因此深得器重,連樂官都避讓三分。他先前在群臣宴上見過那個優伶,的確出眾,但未免太柔弱了些,讓人有些輕視。
“丹蟬姑娘是那個叫留音的優伶的親戚,聽說原本也是富足人家的小姐,家道中落了才來投靠,接著被皇上特赦了跟進宮來暫時安置在閒散居了,真是可憐啊,聽說她家人都已經……“侍從故作無意地講著,眼角時不時瞟了眼前的太子兩眼。
玉麟太子沉聲道:“你太多嘴了。”眼神卻依舊凝在遠處。
“是,小的該死。”侍從故作驚嚇道,退下了卻又抿著嘴偷偷兒笑。
雨裡的人影急急忙忙地搬著兩盆紅花往廊裡躲,接著又衝進雨幕搬另外兩盆,樣子有些慌張狼狽,卻異常明豔,玉麟終於低聲對左右道:“你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