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也知道,阮希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女兒,他會帶走陽陽,大概是想念外孫了。”
這話是裴南銘硬著頭皮說完的,裴老太爺精明著呢,這話要是能把他矇騙過去的話,那麼,裴老太爺就不是裴老太爺了。
可他也明白,除了說這話之外,其他的一概不能說。
阮氏和裴氏的鬥爭,早就波濤洶湧,擋也擋不住,現在是緊要關頭,他的想法,越少人知道越好。
即使是對凡事都無條件支援他的裴老太爺,也不能說,這不是不信任,而是任何關節都必須謹慎的心性。
裴南銘從來都是這麼謹慎的,否則,裴氏不會有今天,他在道上的地位,也不會迅速提升到現在的位置。
當然了,暗中操作的一切,裴老太爺和裴巖都是不知情的,這不是說他們兩老沒有察覺,而是裴南銘從來不曾坦白。
下一代做什麼,他們到如今也不想管了,也管不了。但是一旦關係到陽陽,他們卻都坐不住了。
含飴弄孫,是每個老人的願望,他們當然不例外。
別的不要求,陽陽不能有事,這是今天兩老一起駕到的原因。
“我還沒老糊塗呢!”裴老爺子聽後,氣得柺杖再次狠狠戳地,戳得地板磚啪啪作響。
“他阮賀天要真是在乎這血脈,會等到今天?!別以為我什麼都不問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和阮賀天他們怎麼鬥,老頭子我管不著,你們愛怎麼折騰都是你們的事情。但是,不許把陽陽牽扯到裡面!最晚今天晚上八點,我要看見陽陽好好兒的站在我面前!”
裴巖在一邊點頭,表示贊同裴老太爺的話。
裴南銘一個頭兩個大,阮賀天扣著陽陽就是為了跟他談條件,要是他肯那麼輕易的放了陽陽的話,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可裴老太爺的要求,他又不能頂回去,只好點頭,“爺爺放心,我會盡力。”
裴老太爺怒目圓睜,“什麼叫盡力,給我一定把孩子帶回來!要是帶不回來,你也別給我再進老宅的門兒!”
裴南銘立刻點頭,“是了是了,爺爺您消消氣,彆氣壞身子,你放心,我一定把陽陽帶回來,一定。”
裴南銘再三保證,裴老太爺才鬆了神色,“阮希也很重要,她也得平安。”
裴巖不等裴南銘開口,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管對錯,都是我們上一代的恩怨,你們就不要再斤斤計較。南銘,阮希是個好孩子,以後好好對她。”
蔣任在一邊聽得黑線,原來,裴家的人中意阮希的啊,不過裴南銘還有老婆呢,徐初嫣雖然是個花瓶,但是,這裴少奶奶的身份也是貨真價實的。
合著,全家支援裴南銘外面養啊。
為自己惡俗的想法吃驚,然後自顧自地訕笑了一下,心道,裴家還真是有意思。
好不容易送走了裴老太爺和裴巖,裴南銘就跟打過一場仗似的,把自己摔進椅子裡。
蔣任看的無語。
裴南銘忽然斜開一隻眼,“熱鬧看夠了,是不是該準備幹明天的事情了?”
“是是。”蔣任聳肩,“交給我你就放心吧。對了,唐溫逸那邊情況怎麼樣?”
“有動靜了,他那邊你不用擔心,做好你這邊的事情,就是對他最好的支援。”
“嗯,知道了。”
蔣任離開之後,裴南銘看了看手機,嘴角揚起笑容,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比想象中沉得住氣。
不過,馬上就要到底線了吧?阮東鈺,你呢,你又打算給我上演一場什麼好戲?
裴南銘接到電話不早不晚,正好下午五點,趕到阮家在城北購置的莊園時,不過五點二十。
阮賀天倒也沒有嚴陣以待,至少,表面上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將車停好,立刻有人過來為他開車門。
他微微點頭,算是禮貌,然後跟著迎接的人進了阮家客廳。
阮賀天沒在,倒是管家禮貌而周到地接待他,讓他稍等。
這是在玩兒心術,想看看他是不是還能沉得住氣,明明有求於人的是他阮賀天。
要說心裡不急不擔憂那是假的,他也恨不得馬上就把兒子領回去,不過,對陣的是阮賀天這種老傢伙,一旦被阮賀天看破心思,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因此他不能亂。
他知道這場等待會很漫長,從來都是別人等他,而他等別人,這還是第一次。
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任何沉不住氣的表現,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