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對付,那要是強讓您替我出頭,做侄子的也太不懂事了。”
“那八門靈術呢,你也不學了”他問,“你們林家幾代人拜到我們裘家門下,學到的不過些皮毛。這八門靈術是裘家三大秘法之一,是你們林家祖先一直想得到的,你現在有機會卻放棄,不後悔麼”
我也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輕輕的舒了口氣,“師伯,八門靈術不傳外姓,想必當年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祖宗破了這個規矩。這個事呢本來就是冒險的事,您信得過我,願意教我。可將來的事誰知道呢萬一我不是隻學一代,而是教給了我的後人,而且還告訴他們這本來就是我們林家的秘術,那您縱然不介意,恐怕裘門的其他師兄弟們也不會答應的吧。”
裘志面色陰沉,冷冷的一笑,“好小子。這張好嘴”
有些事不用明說,不久之前姐姐剛跟我說了這八門靈術的事,沒想到今天他就扯出來了。我現在想,也許姐姐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事情,所以提前把真相告訴了我,不然的話,我沒準真就被他忽悠了。我的話沒有毛病,心正的人聽了熨帖,心虛的人聽了是病,看他此刻這神情,病的不輕。
他半天沒說話,最後長長的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呀,還是太年輕,我是又喜歡你,又頭疼你,真怕你將來被人蠱惑,走歪了路啊”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能輕易的把心虛的窘態轉變成發自內心的感慨,輕描淡寫之間,剛才的針鋒相對,變成了對我的關心則亂,恨鐵不成鋼,這點上,我還真的佩服這位四師伯。我師父跟他雖然是兄弟,但人性真的完全不同。師父對人實在,沒有那麼多虛的,而這位就是個見利忘義,連祖宗都可以隨便賣的主兒。
他是風水師,我也是風水師,他能推斷出我大概什麼時候回京,我也能一眼看穿他心裡藏著的小九九。他要巫靈黑石,根本不是為了幫我擺平大衍會,而是為了錢。如果我猜的不錯,東北有人來找他了,要用重金從他這裡買巫靈黑石。這傢伙應了人家了,所以才來找我,怕我不答應,就先去我家見見葉歡,等於是告訴我,如果我不聽他的,他隨時可以做點手腳。
我最看不起這種人,有本事明著來,大事小事都透著一種下作。我現在體會到了當初方師叔那句話的深意了,我師父為什麼會離開北京,八成就是讓這老東西給逼走的。師父他性情淡薄,不願意與人爭名奪利,這傢伙不但不就此收手,現在反而算計到我頭上來了。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揹著兄弟算計兄弟的弟子,這算什麼東西
我淡淡一笑,“師伯,您放心,我走錯了路,師父自然會糾正我的。不過呢這個事咱們還是別告訴他了,省的他老人家心煩,您說呢”
“你再考慮考慮吧,多考慮幾天,別這麼衝動”,他說,“我那邊呢已經跟人說好了,用巫靈黑石擺平這個事,裘家的面子也是用盡了。你要明白,長杉菁是大衍會宗主的女兒,不是普通的陰陽師。你傷了她就是傷了大衍會的臉面,人家如果不做點什麼,怎麼服眾以後在江湖上怎麼混”
“他家的閨女打了敗仗,那是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我說,“大衍會的規矩要真是這麼大,估計也不會繞過這姑娘吧”
“長杉菁一定會被大衍會的刑堂發落的”,他苦笑,“所以長杉義明更不會放過你,他會為女兒報仇的。”
“那就讓他來吧,我在北京等著他”,我看看他,“師伯,這個事咱就到此為止吧,您不是說還有第二個事麼”
他看這意思不好再堅持,只好點點頭,“那好吧,這個事你回去再琢磨琢磨,想好了隨時跟我聯絡。至於第二個事麼,師伯是想請你幫我出個頭,辦個事。”
“幫您出頭”我笑了,“您這可太抬舉我了,什麼事呀”
“去年在這唐風寓,你跟你師父來參加聚會時見過的那兩個年輕丫頭,還記得吧”他問。
“您是說許墨和李紫心記得,當然記得了”,我說,“怎麼,這事難道和她倆有關”
“兩個月前,安徽有個老朋友來找我,說他有一個把兄弟買了座野山準備做開發。炸石頭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古墓,從那裡面得到一尊奇怪的青銅器。找了很多專家鑑定,那些人一致認為是贗品,因為古代沒有這個器形。”
“這些專家也夠扯的了,他們沒見過的就說是贗品”,我不由得一笑,“那然後呢”
“那個物件自然是老物件,絕對不是什麼近代的作品”,他說,“後來他找到了一個隱居的老道,讓那人給鑑定一下。那老道當年曾經是個行家,對一些稀奇古怪的老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