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你叫什麼,我以後到哪裡能夠找到你。”關逸執拗的追問。
“告訴你也沒用。”
“什麼意思?”
“我明天下午就要坐飛機離開了,我們沒有機會可以再見面的。”葉晨咬了口麵包,笑著點了點關逸的鼻子,“很高興認識你,不過,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葉晨拉開窗簾,指著破曉的日出,“清晨,看上去是一天的開始,其實上是一起共度一夜的人們的結束……”
葉晨和關逸之間的交談,全部是用英文。名字、年齡、國籍這些個人資訊葉晨全部三緘其口,關逸什麼都沒問出來。
葉晨慢悠悠的整理衣服,氣定神閒,關逸怒氣衝衝的拉羽絨服的拉鍊,卻差點絞到自己下巴上的嫩肉。
臨出房間前,葉晨踮起腳尖湊過去,在關逸的唇邊輕啄了一下,沒有纏綿的激情,倒像是大人打法小孩子時塞到嘴邊的一顆甜蜜的糖果,關逸本想攬住葉晨的腰加深這個吻,對方卻像個泥鰍一樣倏然後退一步,淺淺一笑,轉過身翩然而去。
葉晨和阮江北這對分別啃了一整夜嫩草的老牛,就這麼在酒店走廊裡狹路相逢。不同的是,葉晨是把關逸甩在了後面,而阮江北卻是正挽著那個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的姑娘的細腰,親親熱熱的含著對方的耳垂。
小姑娘嚶嚀一聲,面色緋紅的往阮江北的懷裡一縮。
葉晨輕咳道:“如果還沒結束,可以回房間繼續,紐約我比你熟,自己逛也丟不了。”
這冷颼颼的無比熟悉的聲音,讓上一秒鐘還沉迷在軟玉溫香裡的阮江北此刻頓覺一盆冷水迎頭澆下,從頭涼到腳。這是一種被捉姦在床的難堪和尷尬,雖然他知道自己其實大可不必——他和葉晨是朋友,只是朋友。
阮江北本能的鬆開手,想要轉身拉住葉晨向她解釋。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要解釋什麼,以及自己為什麼要向葉晨解釋,可是他知道,葉晨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但他所有的解釋都被此時追出房間的關逸生生堵在了喉嚨裡。阮江北只能站在原地,彷彿被瞬間石化。
“晨晨,你昨天晚上幹嗎了?”阮江北的聲音冷到不能再冷。
“你幹嗎了我就幹嗎了。”葉晨雙手環抱放在胸前,挑釁似的斜睨回去。
“你……你也是中國人?你叫晨晨?”關逸輕聲問。
“他甚至不知道你是哪國人以及叫什麼你就跟他來酒店?!”阮江北的臉已經微微扭曲了。
葉晨搖搖頭,“是我‘帶他’來酒店,怎麼是我‘跟他’來呢?放心,如果說有誰佔了便宜,那一定不是他。”
“你怎麼這麼自暴自棄!你真把自己當女流氓?!”
“不要一副為我痛心疾首的樣子。只是喝多了發生*而已,這種事你們這種人不是最有經驗的嗎?無所謂誰佔誰的便宜,雖然我是女方,看上去好像是吃了點虧,但實際上又不是他強暴我,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整個過程中我也不是沒爽過。”葉晨冷笑著說。
阮江北幾乎要把牙關生生咬碎。
他知道,他沒資格說她,他比她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他不是善男,憑什麼要求她做信女,更何況率性而為的她一直都不是。酒精會催生**和墮落,對他如此,對她亦然。和夏晨陽已經分開這麼久,又被他丟在紐約的漫天風雪中,她會生氣,會寂寞,會想找人陪,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是,心頭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它一會兒疼,一會兒酸,交替上升,像軟刀子一下又一下慢慢的凌遲,弄得他已經幾乎快要發瘋了。
“昨天放你鴿子,對不起。”阮江北知道葉晨為什麼生氣,為什麼喝酒,為什麼拐個素不相識的小男生來開房,只希望他的道歉能讓一切都偃旗息鼓。
“不用對不起,我早習慣了。”葉晨冷冷的說。
“別那麼小心眼兒,乖。”阮江北捋了捋葉晨的劉海。
“死一邊去。”葉晨瞬間炸毛,拼命閃躲。
這一親暱的小動作,讓方才還被阮江北摟在懷中百般溫存的女孩兒,以及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觀戰”的關逸都有些火了,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華麗麗的無視,葉晨張牙舞爪的發火和嬌嗔,阮江北則心甘情願好話說盡的左哄右哄,幾乎要把一顆驕傲的心低到泥土裡去,他們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其餘的全部都是多餘。
“你的項鍊,落在房間裡。”關逸試圖用手裡這個追著小天使的鑽石鏈子來吸引葉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