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一向是和表哥關係好,先到遊戲廳安頓了興致勃勃的孩子們,卻沒有玩的意思,走出大門靠在牆邊聊天。
“你介意我抽菸嗎?”表哥問,她搖頭,揶揄道:“哥你什麼時候也和我這麼客氣了。”
“我前女友說,”他點燃了一隻煙,紅光明滅,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禮節是不分親疏遠近的,只要有女士在場,都應該問一下。”
“我怎麼沒聽你說過女朋友?”
“出國了,”他說,“我在廣州工作時候認識的,她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還在上學,長得漂亮追的人也多。”他苦笑,“也難怪分手。”
“是家裡不同意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她家說我就是個窮小子,連一輛車都買不起,怎麼養活他家嬌生慣養的女兒。”表哥說,“所以她聽家裡的話,分手了。”
“那你愛她嗎?”她問。
表哥挺直了身子,伸了個懶腰。
“什麼愛不愛的,誰知道呢,我只知道她和我在一塊兒能開心,不像別人只盯著她的錢。”他說,“但是有什麼用,她有她的路,我有我的,命定了不能在一起,我沒有什麼出息,不能勉強她跟著我苦一輩子。”
她聽完很久沒說話,表哥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抽完煙熄滅了菸頭再來看她,發現她目光呆滯,不由擔心:“蓁蓁?怎麼了?”
她慌忙搖頭:“沒什麼,沒什麼。”
表哥拍了拍她肩膀:“我都不在乎了,你怎麼還這麼在意。”說完他攬著她的肩往回走,她卻驟然停住。
“哥,如果她現在想要嫁給你呢?你會用事業為藉口來拒絕她嗎?”她不抱什麼希望地問。
風將她的發吹亂,覆蓋在她的眼眸上。
“她願意嫁,我就會娶。就算我不能給她最好的,也不會把她就那麼丟在那裡。”表哥說,“除非我真的不愛她。”
不愛。
風聲呼嘯。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表哥後面回到了遊戲廳,嘈雜的背景音樂震動著她的耳膜。
她在喧鬧的聲音中拿出了手機,打了一行字,卻不忍地一個一個刪除。
回到家裡之後她躺在床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記憶猶如走馬燈喧囂而過。
他在人群中找到她問她需要幫忙嗎;他揹著她站在寒冷的北京冬夜裡,貼著她的臉說新年快樂;他從滿地梧桐落葉中將她的書盡數撿起;他穿過十幾節車廂用單薄的大衣蓋在她的身上;他從臺階下跑上來不顧瓢潑大雨將她抱在懷裡說我來了;他站在落滿薄雪的籃球場上,用下巴蹭著她的帽子說好累;他們相隔千里她用電話將漫天的煙火講給他聽;他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