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盪在了蟬鳴悠悠的校園中。
“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我是主播葉蓁,感謝您的收聽,我們明天中午十二點半再見。”
播完最後一句,葉蓁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主播了快一年,但她小心翼翼的性子仍是沒有變,尤其是在認識陸勵成這人之後,那種陸勵成特有的優秀強迫症似乎連她也傳染了,每天的稿子都要看五遍以上,不允許一個字一個詞的失誤,播音的時候更不能被任何事情干擾。
關掉麥克風之後,葉蓁活動了活動渾身的關節,懶懶地舒展著筋骨。突然她想起什麼,轉頭看過去。
方維依舊保持那個姿勢站在那裡,雙手抱胸,正看著伸懶腰的她。
葉蓁回頭,傻傻笑了一下。
方維噗嗤一笑。
“對了,學長,你剛才要說什麼?”葉蓁一邊關掉裝置一邊問。
方維淺笑:“其實我下個學期開始就退社了。”
“誒?”葉蓁歪頭疑惑,“為什麼?不是做得好好的……”
“下學期開始,我就大四了,已經面試好了一個公司,下學期就開始實習期,他們有規定,對於在校大學生,一定要實習滿半年才能錄用。”方維笑道:“所以我沒時間了。”
葉蓁哦了一聲,有些低落。
畢竟,方維是帶她進入大學校園的人,他帶著她接觸到了廣播,親手把她送到了學校的大舞臺上,才讓不善交際的她被那麼多人認識。可以說,方維是她最感謝的人。
“那……學長,我可以請你……吃飯嗎?”葉蓁小心地問了一句。
“當然可以。”方維一笑,“只要你有時間,我奉陪。”
然而由於即將到來的考試周,葉蓁的諾言始終未曾兌現過。
她依舊在晨光乍起的時候起床,因為天氣已經暖了很多,她從四月起開始到空蕩無人的籃球場背書,但奇怪的是,她再也沒有見過打籃球的陸勵成。
聯想到陸勵成上次說的,他每天都要去做兼職,也許就是因為晚上睡覺很遲,早上起不來了吧?葉蓁這樣想著。
接下來的期末考試也如她所料地順利。
葉蓁迎著七月耀眼的陽光,迎來了她的第一個暑假。
半夏坐在椅子上收拾著回家的東西,收拾著收拾著,便抬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葉蓁:“蓁蓁,我真替你著急。”
“著什麼急?”葉蓁翻過一頁書。
“我問你,”半夏把手邊的包一放,扒著欄杆看著葉蓁的臉,“你上次見陸勵成是什麼時候了?”
葉蓁細細想了下,回答道:“五月二十一號。”
“這就對了,”半夏打了個響指,“你和你家陸勵成先是兩個多月沒見過,又是一個月沒見過,怎麼都沒點思春少女應有的反應?”
葉蓁啞然失笑,她最佩服的就是,半夏能把所有死的都說成活的,把所有沒的都說成有的,把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捏造出來,還捏造得一本正經。
“半夏,”葉蓁轉過身子,正對著半夏的臉說:“如果我說我和陸勵成真的沒什麼,你會相信麼?”她講的一臉真誠,但半夏只是眯著眼睛搖了搖頭。
“不信。”半夏踩著樓梯爬到葉蓁的床上,把葉蓁拉起來,說道:“你相信我吧,你們兩個,”她伸出了兩隻手的食指,靠的很近,“只差一層窗戶紙。”她做了個捅破的樣子,對葉蓁說,“不信你可以試試看,以我多年經驗,陸勵成那樣悶悶的傢伙,非要女孩子先表示不可。”
葉蓁表示不相信地抿唇搖頭,氣的半夏扳著她的肩膀搖晃:“蓁蓁啊蓁蓁,你這麼聰明,怎麼在感情上,就這麼不開竅啊!”
葉蓁伸手戳向半夏身上怕癢的地方,兩人在床上笑鬧了一會兒,渾身是汗地倒在床上。
“喂,傻蓁蓁,我和你說哦,你完全可以試試看的,真的,”半夏說,“如果是真的會錯了意,大不了從此就老死不相往來唄。”
葉蓁見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由伸手出去抓了抓她剛剪的一頭短髮,二人又鬧了一會兒她才回答道:“半夏,我和你的觀點不同的。”她翻身看著半夏的黑眸,極認真極認真地說道:“我很珍惜這個朋友,真的,我不想用這種完全沒有證據的所謂喜歡,僵化我們的關係。”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高大的梧桐,聽著校園裡嘈雜的人語聲,彷彿被什麼催眠似得,慢慢地說,“我喜歡他,仰慕他,我羨慕他是個有目標有理想而且願意傾盡一切去實現的人,我很享受被他影響的感覺,所以我……不想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