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曉洛介紹給他的呀!”葉蓁笑道,“相對我來說,景律師更適合曉洛這樣天真爛漫童叟無欺的女孩子吧。”
“君子成人之美,葉蓁你倒是頗有君子風範啊。”boss撫掌笑道。
“哪裡,我現在可是後悔了,當時把曉洛推出去,弄得我到現在都沒有合適的結婚物件呢。”她自嘲道。
走出辦公室,她到衛生間洗手,正看見兩個新來的實習生小聲抱怨,見她來紛紛住了口,說一聲“葉律師好”,就小跑著出去了。
葉蓁開啟水龍頭,溫熱的水沖刷著掌心,她抬頭去看自己的臉。
纖長濃密的睫毛,描畫細緻的眼線,塗了暖橘色唇膏的紅唇,妝容精緻,看不出一絲衰老的痕跡,可事實卻是她已經三十二歲,說來也是個老姑娘了。
對很多年輕人來說,三十二是個挺可怕的數字,似乎就意味著結婚生子,每天圍著鍋臺爐臺轉,灰頭土臉的樣子,一邊炒菜還要一邊看孩子。
她想著笑出聲,無奈搖頭,關掉了水龍頭。
身邊的朋友一個個結婚了,季年娶了付瀟瀟,馮曉洛嫁給了景天華,老羅娶了一個旅行時認識的外國女孩,魏風清倒是還堅守在單身戰線上,誓死抵抗傳統思想,不過他是男人,年紀越大越吃香,更別說近幾年做了專業編劇身價倍長,不知道多少女孩前赴後繼想攀上他這株高枝。
只有她,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雖然也總說習慣了習慣了,可馬桶堵了浴室淋浴頭壞掉的時候,還是會期待有個男人能幫她解決這些問題的。
年輕的時候總說愛情多麼多麼重要,到了現在,似乎結婚的物件只要是個活體男性就可以,要求並不高。
也有人對她表達過好感,卻都被她一一拒絕了。
A的性格不好,太溫和;B花錢有些大手大腳;C是個花花公子她招惹不得……
算來算去,算的多少追求者都因為她的猶豫離開了,連個正式交往的戀人都不曾有過。
這輩子,八成都要孤家寡人過去了……
手機這時叮鈴響了一聲,是Helen發來的簡訊,說她已經在機場,就要飛來北京了。
她擦乾手去回覆,說自己忙完手邊的事一定會去接機,讓她安心。
想起明天的案子她就頭大,這些年官二代富二代的案子越來越多,他們這些做律師的也吃力不討好。說什麼伸張正義維護公正,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們的父母塞過紅包,辯護的時候含含糊糊得過且過。
她還算好,專攻財務類案件,這次的案子是因為她的同事臨時產假,實在沒人接才塞給她的,人事類案件本就最複雜,偏偏她又只能算半個專業人士,也不好推脫只好硬著頭皮上。
原告是個小姑娘,被被告以招收演員的名義“潛規則”,後來卻爆出被告就是個紈絝子弟,以這種名義害了不少有夢想的女孩子,上了床不認賬,弄得小姑娘懷孕不說,還因為體質原因沒辦法墮胎,只能大著肚子把這人告上法庭。
她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很是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接下了。
一是沒人手頭空閒著,除了她,二是,這個案子,想起了多年前半夏的那一次事件。
所以她最終選擇了面對。
因為在意,所以不能輸。她對自己說,放好手機,續了一杯咖啡,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繼續開啟電腦完善資料。
她這一路走來算得上風生水起,先是打贏了幾場官司打響知名度,後來又有景天華介紹來的幾家大公司找到她邀請她做法律顧問,薪水不提,至少名頭是在了。
於是她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名氣起來,大大小小的官司接踵而至,收入可觀的不得了。
錢打給家裡一部分,剩下的還買了車買了房,養了一條大金毛和一隻短毛貓,空餘時間窩在房子裡不出門,卻也舒適。
閒時到傾城去看看老羅和他老婆,聽聽最新的歌,喝幾杯酒,或者在家裡上上網,看看論壇微博,日子就這麼緩慢悠長地過去了。
誰也不提陸勵成這個人,就當他沒存在過。
可怎麼才能忘記呢……
下午她去接了Helen,是個很有福氣的女孩子,丈夫也很帥,兩人都是北京人,在上海辦過酒席請了同學同事,這次回來辦酒宴都是照顧家裡人。
葉蓁有幸被他們邀請去吃酒席,便笑意盈盈地答應了,還許諾包一個大紅包,Helen開心的不得了。
她請他們去吃飯,一家不貴的餐廳,是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