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的聲音清晰傳來,“好的,告訴我時間,看我能不能安排。”
“你也應該聘請一位家庭法律師。”他忍不住多說一句。
“啊?是嗎?”
“月玲,你沒有怪我吧?”
“為什麼要怪你?很多人都有籤婚前協議。這對我來說不是新聞。你千萬不要讓我家裡的人知道了。”董媽媽幻想的萬一離婚的那一半財產。
司馬想,這姑娘是沉著冷靜呢,還是和善好欺?大老爺一定是制定的不平等條約厚厚磚頭一樣一大本等著來砸她,剛說的前提很有點逼迫的意思,就是她不籤你們就結不成婚。她是不是低估了婚前協議的殘酷醜惡?
月玲做口譯員的時候,在法庭翻譯過一次婚前協議。
一方是富裕的說英文的老男人,另一方是美貌英文只夠說你好再見我愛你的說國語的年輕女人。
月玲更年輕一點的時候,總是不由自主就急切地下結論,他一定看中她年輕美貌,她一定是看中他的錢,否則沒有語言交流怎麼會有愛?然後繞著自己臆想的那個先入為主的結論周圍堆砌各種想當然的論據。
那姑娘沒有家庭法的律師陪同,一個人,穿著一條顯得身材像一隻葫蘆的連身裙子,臉像古畫裡的端莊的仕女。
男方的律師問的任何問題,她只是哭,然後無條件地同意各項。月玲想,她一定是愛他的了,什麼都承讓,財產都放棄。
男人並沒有眼神暗示來安慰姑娘,他只是沒有表情坐在那裡,因為前次婚姻吃了虧,這一次就學了乖,任由律師們捍衛自己的神聖權利。
他們哪裡像要結婚,簡直就在那裡幻想離婚。
到了愛德華的律師樓,月玲先撥出一小時約了愛德華來談居留地麻吉的弟弟的案子。
已經結案放人了,也沒有犯罪記錄,愛德華臉上綁著隨時會掉下來的假笑,說案子是pro bono免費義務樂於助人的,居留地第一民族我們老加拿大人不幫誰幫啊地打著哈哈。
月玲謝過,想,他為什麼免費幫我?良心發現啊?忽然要做好人了?怎麼看都不像。明明是隻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等司馬父子來的時候,大家都是西服領帶套裙的。
月玲這邊,她聘請的是個剛剛法學院畢業成立自己律師樓的華裔年輕律師路易,瘦高,頭髮極短像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