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良家婦人 作者:丁格

的小兵。行軍趕路許多事只圖方便,弄複雜了反而惹人厭,但從未有人因此而討厭她。

她對誰說話都柔柔的,令人如沐春風;言語中沒有一絲媚俗和討好,也絕無對他們的輕視與鄙薄。

她曾是阿骨的女人,卻沒有任何人因此輕視她,更無人敢調戲、侮辱她。若是那樣做了,他們面臨的將不僅僅是主帥的憤怒,全部將士都會一齊聲討他。途中在某個小鎮借宿,曾有人垂涎她的美色,言語上對她輕薄了些,當場被群毆得他親孃都沒能認出來。

因了她的關係,僕婦平日也輕鬆許多,但凡粗活重活,總有人偷偷幫她做了,不勞她費半點心。

有些聰明的人注意到,隨著大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主帥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少。但這群糙老爺們誰也沒放在心上——也不是沒有人懷疑主帥不喜他們靠近良月,但這輩子能有幾次機會與美麗高貴的婦人同行?既然主帥沒發火,那就當沒看見唄。

到得駐馬鎮,良月便與他們分開了,自去尋了客棧住著。李隱玉原說要派人送她去尋那故人,畢竟這些年未見,也不知那人還在不在。

“不用了。”她環顧四周,帶著一絲有些令他看不懂的笑意說道:“那位故人一定還在這裡。這麼多年了,沒想到變化這麼小。”

這是這些天來,她頭一次對他說這麼多字,但明顯心不在焉。

“你以前曾在這裡住過?”她對駐馬鎮的熟悉遠遠超出他的意料,若不是曾在此生活,絕無可能知道得這麼詳細。

“離開京城後,曾在此生活了幾年。”良月不欲細說,只草草帶過:“李將軍,良月就此拜別,多謝將軍一路上的照顧。”她盈盈福身,似是打算以後都不願再與他相見的樣子。

“你……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一個人繼續在這裡過下去麼?”李隱玉想問她從前發生了什麼,為何會離開中原,可終未能問出口。一個獨身的女人,在哪裡都會有不方便的地方,也容易被人欺負,她一個人,能護得住自己?

“且看緣法如何了。”良月淺淺一笑:“不足掛齒之事,不勞將軍費心了。”

她雖未明說,然而每一個眼神、每一寸表情、每一個字都在隔開兩人間的距離。

一想到她也許從此隱沒在人海,再也不得相見,李隱玉便覺心臟所在之處隱隱作痛,彷彿有一隻手緊緊攥著它,五指深深地陷了進去。

他定了定神,強作鎮定:“保重。近日我應當會一直在附近,若有事情需要幫忙,只管去找我便是。”

良月頷首,未再多言,翩然離去。

與李隱玉道別以後,良月梳洗打扮了一番,叫客棧小二替自己僱了一輛馬車,往城東最大的那座宅子裡駛去。

一別數年,宅子還是原先的模樣。從院牆上垂下許多九重葛的花和枝葉,紫紅與綠色密密地點綴著白牆烏瓦,曾是鎮子裡獨有的景緻,卻很快就被效仿,滿街都是。

她敲了敲烏色的大門,從門房的小窗裡探出一個髮絲花白的腦袋:“誰……”

老人看見笑吟吟望著他的婦人,頓時從小窗裡消失了。大門吱呀一聲開啟,老人淚流滿面地迎出來,哽咽道:“夫人……您終於回來了……”

良月的目光裡也帶了些感傷:“忠叔,你頭髮全白了。”皺紋也多了,那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子蒼老了這麼多。

忠叔橫臂擦了擦眼淚,裂嘴一笑:“夫人的風采一如當年。”

“老不正經。”良月笑斥道:“我也老了好幾歲。”

她舉步向裡走。宅子裡的一切都是她記憶中的模樣,連花盆的位置以及花盆裡的花都沒有變,彷彿她昨日才離開。

宅子不小,可良月花了半日的時間裡裡外外走了個遍,也不肯叫忠叔去抬軟椅來,一定要自己親自走。

夜幕降臨時終於沒有一處她不曾踏足,良月坐在內院的軟椅上,舒服地喟嘆:“可算是回來了。”毫無意外地,屋裡的一切也仍是曾經的樣子,每一處都擦拭得乾乾淨淨,沒有半點積灰。

忠叔正忙著將熱騰騰的飯菜擺在桌子上。“夫人,這些年您去哪裡了?”他一直想問,一直沒有機會問。

“去了一個沒什麼意思的地方。”良月笑得頑皮:“忠叔,你去準備些禮物,順道在瓊花苑點一桌酒席。許久沒回來,得和老朋友們打個招呼。”

忠叔便不再多問,立即辦事去了。

良月斜倚在軟椅上,抬手支主額頭,笑意自眸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極度冷寒。

第二天,許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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