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的話。”
“你不必聽懂。因為我自己也不再懂得我自己。甚至我自己已經不是我自己,而只是愛的奴隸罷了。”
我還想再勸,但黛兒已經閉上眼睛,拒絕再談。
黑暗中,我凝視黛兒的面容,熟睡的她臉上有一種嬰兒般的純淨。我忽然不想再勸她。這世上已經太少人肯相信愛情併為愛付出,無論對錯與否,黛兒無疑是難得的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
電光石火與細水長流都是愛情,只是兩者不可以並存。
而黛兒,她是撲火的蛾,也是不甘的鯨,寧可在烈火中燃盡成塵,也不願在溪流中永恆地渴望。
第二天,劇組打來電話要我直接赴洛陽報到。
黛兒將我送至車站,經過花園時,聞到陣陣丁香芬芳。一陣風過,便片片飛落,嫣紅零落,如一腔急待表白的心情。想得太盡了,便化成了淚——紅色的,相思淚。
黛兒嘆息:“還記得那隻‘眼兒媚’的碟子嗎?‘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其實,相思何止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相思是時時刻刻,無處不有,與生命同在的啊。”
那其實是黛兒有生之年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黛兒嬌怯地站在夕陽裡,頭髮打著卷兒,上面鑲了一道金色光圈,有種流動的波光粼粼的美。而她一向流光溢彩的眼睛卻含著淚,失去了往日的晶瑩。
仍舊是繡花的衣裳,大擺褲裙,細細的高跟鞋,外邊還罩著白色的紗衣,左手腕上是我那隻鵲踏枝纏絲金鐲,右手腕上是一串七隻丁丁當當的景泰藍描金細鐲子。
那麼熱鬧的打扮,看上去卻只讓人無原故地覺得淒涼,覺著冷。
而她的手是更為冰冷的,抓著我的手,遲遲不忍放開。
那情形多年之後仍鐫刻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