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發誓,我一輩子都會對他們好的。”
呂靜如緩緩微笑,說了一個“好”字。說完後,她的目光徐徐移動,最後定格在了孫國璋的臉上。
車子裡,孫國璋一路喃喃:“靜如,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能再不要我了……”
孫國璋說,他當年是迫於無奈才娶的曾和頤:“靜如,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違背了我們的誓言。靜如,可是我是迫不得已的,當年曾家拿我們家的家業來威脅我爹……我……”
呂靜如終於虛弱無力地對他開口:“所以你一直不知道我被人綁架弓雖。女幹並賣入妓院一事?”
孫國璋拼命搖頭:“我要殺了曾和頤!我要去殺了她!靜如,你堅持住,馬上到醫院了,你要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呂靜如含淚微笑,帶血的手緩緩撫上孫國璋的臉:“國璋……”
呂靜如努力地轉過頭,瞧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藍色天空,吃力地說:“你看,夏天過了就是秋天,秋天過了便是冬天。那年,你說過了冬天就帶我回碧溪鎮的……”
孫國璋拼命點點頭,落淚不止:“靜如,等你傷好了,我跟你馬上回碧溪,馬上回去……”呂靜如唇畔含笑,語氣卻越來越低微:“你記得把我的骨灰帶回去……告訴……告訴我爹孃,我這幾年過得很好……只是生了場重病,所以……”、
孫國璋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不,靜如,你會好起來的,我會與你一起回去的,你好起來,我們一起回碧溪……”
呂靜如在他懷裡含笑閉眼。
車子停了下來,推開車門便是鹿州最好的教會醫院,裡頭有整個鹿州城最好的醫生。
孫國璋輕輕地抱起呂靜如:“靜如,靜如,醫院到了,醫院到了,你會好起來的,你會好起來的。我們要手牽手一起回荷縣,回碧溪鎮去。”
只是,再沒有人回答他了!
番外一 曾家醋罈子
數年後,某日。
曾連同在書房內批閱檔案。
有聽差在門上輕叩了一聲:“七少爺。”曾連同頭也未抬:“何事?”
那聽差上前,雙手捧了一張名片:“有位戴先生持了這張名片,說自己是七太太駢膽的同事,還說有事想求見七太太。”
白色的名片上印了“仁信子弟小學校長戴傳賢”幾個字,戴傳賢?這名字左瞧右瞧都像個男子的名字。
曾連同把玩了數秒,似憶起某事,目光微閃:“這人現在何處?”聽差答:“正在門房候著。”
曾連同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把他帶去客廳。”聽差應了聲“是”,便領命而去。
曾連同起身,往後面的內書房走去,一推開內書房的門,便有一陣清幽的馨香撲鼻而來。
唐寧慧正側身坐在視窗,凝神繪畫。房間內,安寧靜謐,時光彷彿也為她停留了下來。
曾連同靜靜地瞧了片刻,便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
曾連同一進大廳,在沙發候著的戴傳賢有些受寵若驚地站了起來,但很快,他便落落大方地微笑寒暄:“曾先生,想不到能夠見到你,這實在是在下的榮幸。”
曾連同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他幾眼,只見他一身六七成新的黑色中山裝,鼻子上架了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頗為斯文穩重。
曾連同淡淡微笑:“內子這幾日身體有點兒不適,所以就由我出面來招呼戴先生,希望戴先生不要介意。”
戴傳賢忙道:“豈敢!豈敢!是在下叨擾了。”曾連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戴先生,不必拘禮,快請坐。”
聽差的端上了熱茶,曾連同取過一盞:“戴先生,請用茶。”又問,“戴先生是內子在寧州明華學堂的同事?”
戴傳賢點頭:“是,在下與七太太在明華學堂一起教過三年書。”
曾連同掀開了茶蓋,漫不經心地撥了撥浮末:“戴先生這次來是……”
戴傳賢一笑,開門見山地道:“其實在下這次前來,是想向七太太打秋風的。說來慚愧,在下所在的仁信子弟小學其實是一所孤兒院,裡頭的孩子都是些父母雙亡的孤兒,或者是社會上的流浪兒童。我們學校不只教孩子唸書識字,還給孩子們提供簡陋的衣食吃住,所需的經費,也都是靠社會上的愛心人士捐助。因如今孩子越來越多,經費方面靠捐助實在是捉襟見肘……”
這樣大大方方,不由得叫曾連同刮目相看。只是牽扯他最重視的教育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