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隊長,您可來了!”何歡笑著起身迎過去。
“何總,你的人在電話裡火急火燎地讓我過來,到底怎麼個情況?”
姓李的明知故問,何歡也懶得矯情,一努嘴,“錢貴兒,過來自己交代吧!”
錢貴兒哭著喊著爬過來,“姐夫,我錯了,我不敢了,我是讓人冤枉的……”
“冤枉?”何歡一挑眉,厲聲道,“話給我說清楚,誰冤枉你了?秦小姐人還在這兒呢,怎麼你就敢睜著眼說瞎話!”
邊說邊凜了秦媛一眼,兩人目光對了一下,秦媛心裡沒來由的一緊,頓時大哭出聲。
“你個王八蛋!”姓李的見秦媛抱著隋抑胳膊痛哭,就猜出她來頭不小,又聽說是姓秦,頓時身上冒了冷汗,阮席紀徐秦,白晏隋岑孫,京城十家,這他一個地方小吏哪兒惹得起?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李隊長抬腳穩準狠朝著錢貴兒就踹了過去,錢貴兒躲閃不及,身子朝後仰著滑出半米去,反應過來仍然哀嚎著又向何歡他們這兒爬。
“李隊長。”何歡一本正經著,“按說呢,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兒,要依著一般人,我直接讓人送進局子也就行了,可這錢貴兒是您的內弟,您李隊長面子大,我何歡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所以就破個例徇個私把您請來,橫豎您是個鐵面無私的人,應該會給秦小姐一個公道是吧?”
姓李的心裡這個恨啊,這手活兒太絕了,那意思:啊,錢貴兒你的人,我私下處置他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所以叫你過來,怎麼處置你自個兒看著辦,是吧?這秦小姐來頭大,你惹不起,想簡簡單單完事兒人家可不幹。就等於把燙手山芋丟給了他,這可要親命了。
過了三分鐘,房間裡仍舊鴉雀無聲,姓李的臉上神色換了個百八十遍,最後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暗說我大丈夫受得了胯下之辱,捨不得小舅子保不住自個兒烏紗,得!錢貴兒,你姐夫對不住你了!
就見李隊長滿臉陰雲密佈,幾步走到錢貴兒面前,抬起腳來。
“姐夫,我不敢了,姐夫你饒了我吧……”
“啊……”
一聲慘叫,霎時間響遍了整個“帝宮夜總會”。
姓李的是幹刑警出身,能打能鬥,這一腳下去,錢貴兒左手腕子骨當場就給跺碎了,臉色慘白,疼得直接昏死過去。
“何總,意下如何?”
姓李的轉身,陰沉著臉問何歡。
“喲,這怎麼話兒說的?”何歡並不害怕,反而笑了,“大義滅親,奉公執法,李隊長真當得起警界楷模呀!不過,滿不滿意,得問秦小姐啊!”
27。北京之行
秦媛早就木那兒了,見何歡語笑嫣然地看著她,“秦小姐,您覺得解不解氣啊,要是還窩火,李隊長可不會姑息的。”
秦媛卻連句囫圇話也說不出來,眼兒直愣愣地空洞無神,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忽覺被隋抑碰了一下,她才跟明白了似的,一個勁兒點頭。
“那就好。”何歡莞爾一笑,轉頭道,“折騰一晚上了,李隊長也是辛苦了。這事兒就此打住,以後誰也不提,錢貴兒的醫藥費我們出,不過人都傷成這樣,再來上班兒顯得我不仁義不是?這樣吧,一會兒讓財會算算,這個月工資連帶下個月的都開給他,以後呢就好好在家將養,我給他放個長假。李隊長沒什麼異議吧?”
姓李的心說你都把老子坑成這樣了,我還有什麼能異議的啊?於是點頭:“何總費心了。”
“那好。”說著朝手下弟兄一指,“你們幾個,過來搭把手,幫著李隊長把錢貴兒扶出去。”
姓李的見狀也沒再說什麼,連招呼都沒跟隋抑他們打就邁腳往外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不見,何歡嘴角漾出一抹冷笑,暗說給老孃我這兒安插眼線,你他媽找錯人了!
那話兒怎麼說的呢?賠了夫人又折兵,姓李的這次就是這樣。之前因為有錢貴兒在,他們裡應外合,好幾次何歡都不得不滿足這隻大開口的獅子。如今他親自把錢貴兒左手廢了,這一養傷,就再也不會回到“帝宮”了,再想敲詐何歡可就難了。再有,姓李的跟隋抑間也難免有了隔閡,雖然礙著隋抑的背景,表面上他不敢有什麼怨懟,但以後隋黑炭要是再想找李隊長辦事兒,可就沒之前那麼爽快了。
一石二鳥。
何歡心想給我使絆子?不毒不狠不女人,當奶奶這些年的《厚黑學》白看的?
轉身,裝作善解人意地看著秦媛:“天兒也不早了,秦小姐也是跟了我一天了,要不這樣,我送小姐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