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尋,到底是為了什麼?拋下了生身父母,來到這裡,看人臉色,最終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何等淒涼?
那一群人拿下樹上的燈籠,將裡面的火燭然在柳闌意附近的樹木上,慢慢的,火光沖天。
柳闌意可以感受到周身越來越高的溫度,但是卻是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地任由自己在這一場火裡飛灰湮滅。
真當是一隻撲火的飛蛾。
定定的看著付景蕭的方向,漸漸地,他的面廓眉眼,逐漸變得清晰,眉目依舊,赫然便是那日,安州家宴時,那久仰的男子笑著對自己說“柳色爛漫散春寂,誰摘國色解闌意?”時的場景。
儘管自己傾了心,但一腔衷情,終是錯付!
如果可以回到當時,她便聽從母親的話呆在後院裡,不去前廳見那久仰大名的男子,便不會一見傾心,不會年少痴狂,不會將自己的性命壓在這一開始就註定了輸贏的賭局之上。
好悔!
柳闌意一眨不眨地看著付景蕭,眼前水色氤氳,但那男子的輪廓卻是越來越清晰,刻骨銘心。
付景蕭也看到了那抹充滿柔情與悔恨的眸子,饒是她滿身狼狽,但是一雙眸子中炙熱的情誼卻是比火光更甚,甚至是有些灼傷他的眼。
轉身離去,付景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了,這般的,害了一個女子。
若不是他,也許她可以在安州,覓得一個好人家,相夫教子,和樂一生,而不是在這京城,舉步維艱,受人指點。
到底是他,將這本來無辜的女子捲入了他的紛爭之中,一開始,他就該想到,他的母親,絕對容不下她!
嘆了口氣,付景蕭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鐘聲,想到了這便是命定。
看著那抹決絕的背影,柳闌意悽楚一笑,閉上眼睛。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妾將擬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如何,不能羞?
只是這個答案,柳闌意再也無法知曉。
火光燃起的那一刻,懷卿便攬著季雲舒飛離了那片林子,看著懷中的季雲舒一言不發,懷卿問道:“可是為那柳闌意不值?”
季雲舒點頭:“我和柳闌意沒有交情,只不過是出於一個女子角度的可憐罷了,想不到那付景蕭竟是一個如此薄情之人,他當真是好,真是蒙了世人的眼,空付了世人的評價,可憐柳闌意滿腔真意空付,在佛家聖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