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自己的一掌,季雲舒面色露出一抹愧疚。
“要不,你去西苑吧,反正……”
“好!”還不等季雲舒說完,懷卿就十分乾脆地應了下來,一雙鳳目由剛才的黯淡無光增添了萬分色彩,一張極為俊美的面容更是染上了淡淡燻光。
季雲舒忽然有種自己上當了的感覺。
但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雖然她不是男子,也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是?
“那晚上的時候你便過去吧,我著人給你收拾好。”
懷卿點點頭,實際上,他只聽到了前半句,後半句自動忽略。
季雲舒自然不知道懷卿那點花花腸子,打量了一眼這屋子,皺了皺鼻子,這一屋子的灰塵氣味實在是讓她不喜。
看到了季雲舒嫌棄的眼神,懷卿站起身:“出去吧,反正也沒什麼好看的。”
季雲舒毫不猶豫地轉身出去,真是想不到堂堂皇家寺院居然有這樣的所在。
“你可是見到那位付二公子過?”出了屋子,季雲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著前方的南苑的方向,問著身後的人。
懷卿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鳳目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未曾。付二公子深入簡出,況且,南苑那種地方,豈是我能去的?”
季雲舒聽著這人雖然表面上妄自菲薄但是沒有絲毫卑下的話,問道:“世人都道付二公子游手好閒,不學無術,十有八九都對之嗤之以鼻,倒是沒有想到,你給這麼高的評價。”
“顏兒是那等輕信傳言之人?”懷卿轉過頭,看著季雲舒,笑著問道。
季雲舒一直都是這人“顏姑娘顏姑娘”的稱呼,忽然換了一個這麼親密的叫法,實在是有些讓她不習慣。
眨眨眼,回了神,季雲舒有些鄙視自己,真是醉了,不就一個稱呼麼,這麼暗暗的欣喜半天是怎麼回事兒?
很滿意季雲舒的反應,懷卿沒有說話,只是一雙鳳目定定的看著季雲舒,眸底暗潮湧動。
“我向來不輕信世人之言,尤其加上付景蕭的那事情,我對著傳言可是大大的懷疑,不知道世人作何把賢王二公子傳成那般不堪,但是能在賢王府生活地好好的,並且從不消失在世人的視線之中,豈是一般人可以辦到?饒是太后庇佑,有些事情也是鞭長莫及。”季雲舒眼神變得很空,輕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自認為自己的眼光沒有什麼問題。
“哦?顏兒真這麼想?”懷卿開啟了手中的摺扇,搖著問道,真真一位貴公子的形象。
“不然我還能怎麼想……”想到了之前那人對自己傲嬌的態度,季雲舒真的無法把印象中的那個人和世人口中的不堪之人聯絡起來。
“畢竟也是顏兒救過兩次的人。”懷卿道出了季雲舒心中所想。
季雲舒嘆口氣,無奈地看著她。就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不過那付二公子真是個不識抬舉的,你屢次相救居然一聲感謝都沒有,還那般態度!”懷卿似乎很是替季雲舒不平,有些憤憤地說道。
季雲舒倒是不以為意:“畢竟是王府出品,加上太后的寵愛,心氣難免重了幾分。”
懷卿倒是為季雲舒的大度很驚訝,本來以為那兩件事情肯定讓季雲舒對他的印象大大折扣與,料想不到,竟是這樣的回答。
果真是他看上的人!懷卿讚歎著自己的眼光。
季雲舒倒是沒有在意懷卿在想什麼,只是想著付二公子,越想越好奇。
“你在本公子面前這麼想別的男人爺可是不依的!”懷卿用扇子將季雲舒的臉轉向自己,看著那張無奈的小臉開口說道。
“爺,您有些霸道了。”季雲舒開口,聲音清冷中帶了一分綿軟。
懷卿收回扇子搖著:“爺樂意對自己的女人霸道些。”
聽到那句“自己的女人”,季雲舒清麗的小臉不由自主地又紅了,趕緊轉了話題:“你這扇子上畫的真是我?”
不知道話題怎麼就轉到了扇子上,懷卿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扇子,沒好氣地道:“不是你爺還能對誰心心念念兩年?”
季雲舒無語,不是她懷疑,而是——江湖誰人不知,玉女晚顏從不梳髮,而且都是輕紗遮面,他這畫上的仕女雲鬢高綰,薄施粉黛,怎麼著都和她不沾邊好的吧?
“不然我怎麼著?把你的樣貌花上來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玉女晚顏?你是嫌自己的名聲太好了?”懷卿看出了季雲舒的想法,毫不留情地出言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