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數十年的儲君,他一個衛國的忠臣,自然不能眼看著太子被殺而無動於衷,況且,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太子會死。
現在有人救太子免於一死,他也深深感受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就提起來的心也算回了原位。
阮琴扶著肩膀艱難地站著,看著面前的女子,看那裝束,她自然知道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女晚顏,只是她不知道,為何玉女晚顏會出現在這裡,介入他臨風的皇室糾紛之中。
季雲舒是玉女晚顏的事情,祁門之內不過只有幾個人知道,阮琴自然是不知道的那一個,她只是覺得那雙沉靜冷情的明眸,憑得熟悉。
轉頭看著早就被五皇子接過的半死不活的太子,季雲舒給了付景淵一個“走了”的眼神,二人旁若無人地朝著前邊走去。
路過阮琴和敏貴妃身邊的時候,季雲舒水袖一揮,伴隨著二人的痛呼,身上的幾根玉箸再次飛回季雲舒袖中,沒有沾染一絲鮮血。
“這人。”季雲舒伸出纖指指著五皇子懷中的太子,聲音清冷沒有一絲溫度,“我保。”
眾人只覺得渾身像是被初春剛剛融化的冰水浸過一般,極冷極冰,原來不只,女子可以有這般冷情的聲音。
只是他們不知道季雲舒的話是對誰說,但是,他們又覺得,是說給他們每一個人聽的。
況且他們還知道,從今往後,琴公主怕是再也沒有辦法取太子的性命了。
看著二人旁若無人的離開,阮琴想要出聲喚住,但是蒼白的唇囁喏半天,發出的只是破碎的呻吟,再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聽到季雲舒的聲音,五皇子大喜:“多謝顏姑娘!”
謝罷趕緊扶太子上了自己騎來的馬,趕回五皇子府醫治去了。
阮琴真是恨得可以,由於內傷極重,又失血過多,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看著身邊早就暈過去的母妃,覺得今天贏得實在是慘,怒氣攻心下,一口鮮血再次湧上喉頭,自唇角流出。
她自然也知道太子以後怕是除不掉了,不過不是因為季雲舒的那句她保了,而是除了這次之外,怕是再難找到一個處置太子的理由。
皇位之爭本就是醜聞,皇家自然不希望傳出去,只是今天大隊兵馬入京,無論如何都瞞不住。
她還要登基,還要服眾,自然不能讓自己對太子下殺手之事傳出去,否則落一個心胸狹隘毫無容人之量的名聲,她這女帝還要不要做了。
想到自己吃的這些個的啞巴虧,阮琴真是恨極,但是又不能在這麼多士兵面前倒下,強撐著對劉元帥說了一句:“多謝大元帥相助!”
緊接著捂著肩膀轉身朝著落琴宮走去。
還要現在就是在落琴宮門口,不甚遠,早就有宮女出來攙扶著她踉蹌地走進去,看著自家公主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宮女們都心驚不已。
一走到自己寢宮的床榻邊上,阮琴便支撐不住一頭栽了下去,宮女們趕緊手忙腳亂地去請太醫了。
劉元帥也帶著士兵親自輕點著在這場皇位爭奪中犧牲的人數,都是他麾下的將士,他自然痛心不已。
往往百姓和士兵,會成為一切權利的附庸,爭奪之下的犧牲品。
季雲舒和付景淵特意從金檀門路過,看到那裡大理石的地面上纖塵不染,沒有一絲血跡,便明白想必是五皇子早早地就將九城兵馬司的人調走了,兩方的人馬並沒有刀劍相向。
“你說阮琴會不會推遲登基大典?”回到那處四合院中,季雲舒趕緊斟了一杯清茶潤了嗓子,清聲問道。
付景淵則是在門口撣了撣外衫上並沒有的灰塵,思量片刻:“不會。”
季雲舒撇撇嘴,她也覺得不會。
“阮琴此人極愛面子,況且登基大典已經昭告天下,她推遲之後更是讓人們聯絡著今天的事情胡亂猜想,對她的名聲百害而無一利。”付景淵接著解釋著自己的看法。
“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得堅持著登基大典,實在是太可憐了。”季雲舒晃著滿頭的青絲,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出了極為同情的話。
付景淵一笑,皓白的臉像是暖玉發出的陣陣燻光:“要是你去安慰一下?”
“如何安慰?”付景淵側頭,語氣慵懶地問道。
“我記得登基大典上有一項是祭天。”
“然?”
“若是祭天這一環節出了差錯定是會惹人遐想。”
“你太惡毒了。”季雲舒一笑,朝著付景淵擺手,清冷的眸子笑意融融。
付景淵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