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即便周家落難,姑娘也不會置之不理。”
這一日王忠仍去打探訊息了,至晚方回,一無所得。
雪雁心內焦急,卻不敢在黛玉跟前說出,以免引得周灩吃睡不好,擔憂不已。
過了好些日子,忽聽於連生來了,雪雁連忙迎他進來。
不等雪雁開口詢問,於連生便道:“知道你們焦急,故我趁機偷了空兒來告訴你,你們很不必擔心,我瞧著聖人的意思,不會對周大人的事情置之不理。”
雪雁一聽,頓時喜笑顏開,只要當今願意護著周家,那麼周元便有一線生機。
她想到這裡,忙道:“哥哥稍坐,我先去告訴姑娘一聲。”
於連生會意道:“你先去忙。”
雪雁轉身到黛玉房中,悄悄將於連生的訊息告訴她和周灩,周灩聽了,登時先歡喜起來,忙拉著雪雁的手問道:“雪雁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當今真有此意?”
雪雁悄悄笑道:“快別聲張,好容易才在宮裡有這麼好打聽訊息的人呢!”
周灩道:“我知道,這事不能告訴人,以免給雪雁姐姐的大哥惹來禍患,只是我想先打發奶孃回家一趟告訴兩個哥哥,不知可使得?姐姐放心,我不會說是誰說的。”
雪雁心中一暖,笑道:“姑娘只管打發人去,二爺三爺早些放心也好。”
周灩點點頭,道:“那就趁著於公公還沒回去,我先打發人回家,也叮囑哥哥不許告訴別人,仍假裝焦急之態,免得惹人懷疑。”
雪雁暗暗一讚,年貌雖小,到底是大家小姐,行事很有章法。
等周灩叫來王奶孃吩咐兩聲,叫她回家取東西,雪雁方抽身回來見於連生,看他拿著案上的書看,不禁笑道:“大哥如今也識字了?從前我就想勸著大哥識字,不為別的,只為知曉些道理,可是想到宮裡不許人識字,恐給大哥惹禍,只得罷了。”
於連生放下書,笑道:“如今戴公公叫我識字呢!”
雪雁喜道:“那可好,大哥認得字了,日後有更大的前程。我這裡有許多書和許多字帖都是姑娘給的,還有許多筆墨紙硯,大哥若用,只管拿去。”
於連生忙阻止道:“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我還沒學完,不必急著看這些高深的東西,何況如今宮裡人人自危,我竟是不能私自攜帶東西進出宮門了。”
雪雁瞭然,道:“大哥幾時要,幾時過來拿,我給大哥留著。”
於連生此行,除了告訴雪雁關於周元的訊息外,便是打聽雪雁的家鄉父母,提起宮中的南華姑姑,笑道:“你沒見過南華姑姑,不知道她和你長得多像。”
雪雁一呆,道:“聽你這麼說,從前抱琴姐姐和永昌公主府上的秋菊姐姐說我面善,想來是見過南華姑姑,我原先還疑惑呢。她果然和我長得極像?我卻不信,我賣作丫頭十一年了,從來不記得什麼家人,哪裡有這樣的好事輪到我身上。”
於連生笑道:“不過長得相似,總有幾分緣故。今兒問問妹妹,若是呢,回去就說一聲好叫妹妹姐妹團聚,若不是,咱們就放心了,也沒什麼想頭。”
說著,嘆了一口氣,道:“我打聽過,說南華姑姑命不久矣了,只有這麼一個心願,急得戴公公不知打發了多少人去找南華姑姑的妹妹。我也是瞧著南華姑姑十分可憐。”
聽到南華姑姑癱在床上七八年卻不忘尋找幼妹,雪雁不禁心生憐憫,問道:“那你可知道南華姑姑姓什麼?”
於連生忙道:“我臨來之先問過了,南華姑姑姓王,原先的名字叫大妞,她妹妹叫小妞。”
雪雁一愣,道:“我也姓王,原先的名字的確是叫王小妞。”這些都在她生辰八字帖子上明寫了,平時少對人言,於連生也不知她姓氏是什麼,只是世間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她過來這麼多年了,忽然有一個姐姐在世。
於連生雖有幾分懷疑,卻沒想到她竟然真是,道:“莫非妹妹果然是南華姑姑的妹妹?”
雪雁道:“太巧了些,若是宮裡知道了,說不定還覺得是你我故意捏造身世,想謀取好處呢!我瞧大哥還是不說的好。”橫豎,她和所謂的姐姐並沒什麼情分。
於連生苦笑,卻也知道雪雁說得有理,道:“聽說南華姑姑的妹妹是賣到金陵去了,妹妹可還記得自己被賣到了何處?”
雪雁心裡已有七八分相信自己是南華姑姑的妹妹了,她的確是在金陵被賣到林家,那時林如海在金陵當官,後來她才跟著林家輾轉去了揚州赴任,然後服侍黛玉。
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