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只除了衣袖有些長,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道:“我忘記交代她們了,先生身量比我矮了一些。”
寧先生將衣袖一挽,復又躺回榻上,笑道:“你媳婦身子重,何必如此操勞。”
趙雲卻是一笑,並未言語。
霍秀說起朝中之事,寧先生待聽到榮家、甄傢俱已瓦解冰消,不禁長嘆一聲,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可惜他們身在局中,反不如旁觀者清。你如今只是翰林院的一個庶吉士,千萬別攙和到朝堂爭鬥,只管做好你的官兒,別人問你聖旨中寫了什麼,你也不許透露。”
霍秀和趙雲垂首聽著,點頭應是,道:“老師放心,這些我都知道。”
寧先生又囑咐趙雲道:“聽說你媳婦的哥哥是大明宮裡的掌宮副總管,你回去交代你媳婦一聲,也別叫他哥哥攙和這些事,只管對聖人忠心,自有他的好處。”
趙雲笑道:“老師放心罷,我那大舅哥知曉這些道理,只對聖人忠心。”
寧先生聽了,方放下心來。
晚間從寧家回來,趙雲將寧先生的尺寸告訴了雪雁,又將寧先生的交代告訴她,雪雁嘆道:“到底是先生厲害些。”說完,忙吩咐小蘭翠柳重新做兩套,又命取些上等的藥材。
趙雲聽她吩咐完,問道:“鋒兄弟可好些了?”
雪雁搖頭道:“比昨兒反更重了。”
趙雲十八歲中舉,趙鋒今年二十多歲,兩次落第,難免鬱結,若是心思放不開,這病不容易痊癒,即使雪雁請大夫時亦請大夫如此對他言語,他還是隻知自怨自艾。
趙雲過去看了一回,回來對雪雁道:“老爺子那裡可知道了?”
雪雁道:“我正要打發人去告訴一聲,他們就先打發人去報信了。”
趙雲聞言,眉頭不由得一皺。
第二天一早,趙雲本打算將雪雁收拾出來的藥材送到寧家,再給寧先生診脈,偏生趙老爺子和趙老太太並趙立牛氏夫婦都過來了,赫赫揚揚,十分熱鬧。
趙雲按著雪雁,道:“你身子重,我去迎接他們。”
話雖如此,雪雁仍是扶著丫鬟的手到了二門,正聽到趙老爺子和趙老太太斥責趙雲之聲,雪雁心中登時大怒,但是想到腹中胎兒,好容易才壓抑住怒火,揚聲笑道:“老爺子和老太太怎麼還不進來?不知道我們大爺有了什麼不是,惹得老爺子和老太太如此生氣?”
見到她,趙老爺子和趙老太太掩住先前的話,強笑道:“沒有的事,你聽錯了。”
趙雲伸手扶著她,皺眉道:“你怎麼來了?叫你在屋裡等著,你偏出來。”
雪雁道:“我若不出來,還不知道大爺受了委屈。”
趙老爺子臉色十分尷尬,趙老太太和牛氏婆媳二人眼神閃爍,不敢面對雪雁,趙老爺子適才的話,原是她們挑撥起來的。
良久,趙老太太方道:“誰敢給雲兒委屈受,老爺子只是關心鋒兒的身子。”
雪雁面上如罩寒霜,道:“竟是我聽錯了?可是我分明聽到老爺子和老太太因鋒兄弟落第之事遷怒我們大爺。我倒想問問老爺子和老太太,我們怎麼做才能讓老爺子和老太太心滿意足?不挑我們大爺的不是?我們大爺這一二個月每逢清閒之時,都在教導鋒兄弟,十分盡心,常常熬到半夜只為了批註鋒兄弟的文章,臨考試之先,也提點了鋒兄弟許多鄉試上該當留心之處,我們大爺做到如今地步,不知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有什麼不滿?”
趙老爺子訕訕一笑,忙道:“雲兒做得極好。”
雪雁微微一笑,道:“既然老爺子說我們大爺做得好?怎麼反斥責我們大爺?是了,難道是因為我們不曾給鋒兄弟出應酬使費一事?還請老爺子和老太太明白,家裡大小瑣事都是我做主的,大爺管不得,既然兩房已經分了家,各自生活,便沒有我們出錢給鋒兄弟打點的道理,老爺子和老太太說我這話在理不在理?”
趙老爺子只好道:“你說得在理,我們並不是為這個生氣,只是擔心鋒兒。”
雪雁聽出他言不由衷,便笑道:“老爺子擔心孫子,難道我們大爺便不是老爺子的長子嫡孫?老爺子疼鋒兄弟的時候,也想想我們大爺是不是受了委屈。我們畢竟是分了家的長兄長嫂,行事自然不如叔叔嬸嬸做父母的周全,若有什麼怠慢之處,還請老爺子和老太太看在我們只是同輩卻非長輩的份上原諒則個。”
趙老爺子聽了這番話,點頭道:“並沒有生你們的氣,你們想多了。”雪雁身份不同,他們著實不敢得罪,因此趙老爺子只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