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我去就行了。”
盛讚打斷他:“這一刻我等了很久。”
“可是你的身體……”
“不礙事。”
兩人行至堂外,路燈下,盛讚的嘴唇泛白。
毛毛開啟車門,護他進去。
這一刻,等了太久。
黑車駛過東西區唯一的那條柏油馬路,這個夜靜謐的快要把一切吞噬,家家戶戶沒有燈火,留有空洞洞的窗戶,只單黑夜來談,就能看見西區遠不如東區,也難怪有些人會遙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
暗影叢叢,車子在一棟小屋前停下,盛讚走進去,院子內的狼犬已經被餵了骨頭,見他來了,還搖著尾巴哎唔幾聲。
“盛爺……”守在門口的小弟期期艾艾,盛讚停下腳步,等著他回話。
毛毛一巴掌拍在那人腦袋上,那人一個激靈差點站不住:“我,我……老大你饒了我吧!”
盛讚直直往裡走,他的腳步很快,推門而入,裡面只有一個女人,毒狼的手下忠心護主,護他逃走,小院外面死了一圈的人,血腥味極重,天,快要下雨了。
***
盛讚看著那躲在牆角哆嗦的女人,吩咐道:“毛,交給你。”
毛毛挑著眉看了看姿色,說:“碼頭上用。”
在東區,碼頭旁有整整一條街的紅*燈區,而那裡的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像頂著毒狼情*婦這種頭銜的,是最最下等,也是碼頭工人們最樂意花錢的等級。
那女人一聽,想要撞牆尋思,被毛毛一把拉住了頭髮,整個頭皮都快被掀掉。
“求,求求……”話還未說完,毛爺爺賞了兩巴掌,一顆後牙掉落。
這時天上下起了雨,將屋外的血水洗刷一空。
盛讚走出去,雨水打溼了他的衣服,漸漸透出血色。
毛毛看著院子當中的屍體吩咐道:“都扔進海里餵魚。”
三千港近海的魚都是人肉養的,這句話說的沒錯。
雨很大,糰子被一道雷聲驚醒,新家裡開著空調,四季如春,她穿一條棉質的睡裙,抱膝坐在床*上,聽見樓下開門聲。
是盛讚。
她赤腳下樓,看見他一身白衣進來,頭上都是水,臉色不太好。
“怎麼了?”她問他。
他說:“沒事,你上樓去。”
他的氣很弱,眼神也不如從前有神。
糰子想過去扶他,被他推開了手,他左腳踏上一級臺階,後背明晃晃的露在糰子眼前。
白衫上似成了一副點點梅花圖,梅花有些暈開,形狀被破壞了。
糰子捂住了嘴,半晌喊他:“哥哥!”
盛讚沒有轉身,好像也沒有聽見這聲驚呼,他暈倒在臺階上。
又是一聲驚雷,閃電像是要劈開這座屋子,糰子看見盛讚在她眼前倒下,她撲上前,顫抖著手喚他:“哥哥?”
“……”
腦子裡回想當年,老爹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她也這樣喚過他,他也未曾應答。
***
家裡傭人聽見聲響也從下人房出來,只是腳步未近就聽糰子呵斥:“回房去!”
她說話時的樣子彷彿與盛讚說這句話時的樣子重合,微微蹙著眉,語氣不容置疑。
聽見關門聲後,糰子才將盛讚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她用自己瘦弱的肩頭頂起他的胸膛,將他駝在自己身上,一步步,往房間帶。
盛讚的臥房在二樓走廊的盡頭,糰子的臥房就在樓梯口,她選擇了比較近的地方,將盛讚放在自己床*上。
她在這種事上從來不會哭,她用剪刀剪開盛讚的上衣,沾溼了雨水的白衫有些粘人,她怕弄疼他,一點點的,慢慢的,扯下。
眼睛,也一點點的,慢慢的,將那條騰龍看了個清楚。
覆蓋於正片背脊的騰圖看起來有些猙獰,縱橫交錯的細密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珠。糰子絞了毛巾來為他擦拭,手指輕柔觸碰他的身體。
很熱,哥哥在發燒。
她把自己吃的退燒藥喂進他嘴裡,盛讚趴臥的姿勢不好喝水,糰子沒有辦法,只能讓他就這麼含著那片極苦的藥丸。
她去關窗,關門,俯身傾聽,聽見了盛讚弱弱的呼吸。
呼……她鬆了口氣。
不敢開燈,藉著雷光,去端詳那片圖騰,五指真龍,蛟龍的爪牙鋒利有勁,龍鱗飽滿,龍眼迸射出駭人的光芒。
隨著肌肉的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