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到這老頭子會把話說得這麼直接。
連那丁痞胖都看著徐碩嘿嘿的笑,徐碩知道,自己是把別人當棒槌了,可沒想到,自己這話說出來,別人把自己也當了棒槌。
徐碩訕訕的笑笑,然後正正色衝陸老頭問道,那您想多少錢賣了?
陸老頭擺了擺手,“我說您這位爺哎,賣那個神案我都是不肖子孫了,我要是在把這個我滿月的時候我娘給我帶上的這個手串,我要是再賣嘍,我對不起的就不光是我祖宗,我連我爹媽都對不起了,這是我爹去雲南買普洱茶的時候給我從緬甸捎回來的,說是那一年那個老坑裡出來的最好的,你看看這水頭多足,文…革的時候有人要把我這個給砸了,我拼著命那一轉頭給那貨頭上開了瓢,後來再來了幾個也有看上這玩意的,有的出到了五十多萬我都沒賣,你想三十萬把這兩件東西給拿走,想的吧你。
這老頭子看得出來也是懂些這個東西的,不過他出的這個價錢好像也是低了點,水頭的這麼足的老坑玻璃種,而且按著陸老頭說的樣子可以往上排到清朝了,這價錢拿到現在怎麼說也不會是曲曲五十萬,徐碩心裡一喜,得嘞,剛好自己這趟來天津就是受了何老爺子的安排來這收點東西拿回去的,現在又碰上這陸老頭這裡東西不少,這趟回去,光是那神案估計就能賺上一筆,要是在把這個手串收回去那就算得上是功德圓滿了。
徐碩嘬了嘬牙花子,眉毛擰成了個八字,抬起頭看著斜靠在牆上的陸老頭問道,”行了,您老就別說您肖不肖了,依我看,您現在這身體,再看看您這屋裡的東西差不多都淘弄個精光了,我看您啊還是把這東西也賣了,您身體好點才算是對您祖上最好的報答,萬一再來個鐵樹開花,結個一瓜半棗的,那等您下去了,您那些個老祖宗們不但不會罵您,估計還得抱著您啃上一頓呢。”
“你還真別說,你就是搬來座金山,也別想讓我把這東西賣給你,就算我以後餓死,我也不能賣了它,老輩人留下來的東西,怎麼滴都不能被我給造弄光了啊!”
說著話,這陸老頭就又抱著頭哭了起來,徐碩頓時感覺一陣頭大,衝丁痞胖使了個眼色,然後又偷偷的伸出三個指頭晃了晃,丁痞胖頓時眉開眼笑,徐碩這意思可就是能拿出來三千塊錢給他,怎麼能不讓這丁痞胖高興。
丁痞胖看了徐碩的動作趕緊跑到陸老頭身邊,從旁邊拿下來一個黑油油的看著像是毛巾的東西遞給陸老頭,陸老頭接過來抹了抹臉,丁痞胖笑道,“老爺子,不是我說您,這些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您留著幹什麼,還不如賣了錢,讓您過上幾年舒心日子,再說了那什麼陰德什麼的都是虛的,您膝下又沒有個一兒半女的,您老先人給您留這些東西不就是讓您花的,您現在到了難處,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換了錢,這不就是您祖宗的意思麼。”
陸老頭把毛巾扔到床頭上,抬起頭瞅著丁痞胖抽了抽鼻子,“你這話雖然糙了點,可也有那麼點意思,我小時候我爺爺抱著我常說,他這一輩子掙下的東西就是都留給我的,就是我使勁造弄也能花個三五輩子的,可是”
說著說著,陸老頭又觸動了傷心事,忍不住哭出了聲,“都是我造孽啊,把好好的家業給敗完了,我對不起你們啊。”
這老頭子這時候聲音竟然突然大了起來,徐碩被他嚇了一跳,趕緊拍了拍胸口。
“不是我說您,您這一驚一乍的真是讓人受不了,您要是再這麼下去,咱這東西沒買成,這人可就被你給嚇死了。”
陸老頭咳了幾聲這才訕訕的說道,“要不咱就在談談這價錢?”
徐碩一聽有戲,眉開眼笑,剛想說話褲子口袋的手機就嗡嗡的響了起來,徐碩拿出來看了看,是何老爺子的電話,就趕緊跑到院子裡接通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對面傳來的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徐碩一聽就聽出來這是蔡國聲,蔡老爺子。
“蔡老師,您有什麼事啊?”
“阿碩,你小子可是又給了我一個驚喜啊,什麼時候收的這個定窯的刻花碗?”
徐碩嘿嘿笑了笑,“也就是過年的時候在一個賣瓷片兒那收的,怎麼,何老爺子把他給修好了。”
對面的蔡國聲笑罵道,“就記得那何老頭了,跟你說把,是我找人修的,現在有人想把它買走了,出價四十萬,你看怎麼樣,要是有想法的就賣了,這定窯雙面瓷的雖然稀罕,可是你的那個是破了的再修的,就不怎麼值錢了,這價格倒也划算,你看是怎麼辦?”
徐碩樂的合不攏嘴,笑道,“那就賣了吧,對了蔡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