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在診所門口的越野車,才仁發現車上只有阿卡一人,便順口問道:“阿達呢?去哪兒了?”
“他說下車走走——喬治先生,你們等一下,我去找找看。”雖然這兩個廓爾喀人都不怎麼愛說話,但阿卡是大哥,平素也更為老成穩重一點。
正要上車的蒲英,也對下車的阿卡說:“去吧!找到了阿達,我們就可以出發上路了。早點把我們送到新德里,你們也可以早點拿到另一半的報酬。”
阿卡點頭憨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蒲英上車後拿了包乾糧出來,準備先墊點肚子。
不一會兒,她看到阿卡走出幾十米外,就遇到了趕回來的阿達。兩個人就站在那裡說起了話,不知怎麼卻越說越激動,好像是在吵架。
大哥阿卡一直搖頭晃腦的,似乎在反對什麼。
“嘀——嘀——”蒲英按了兩下喇叭。
兩兄弟這才一前一後地走過來,上了車。
蒲英使了個眼色,才仁開口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呢?好像在吵架啊?”
“沒,沒有。”阿卡黑著臉,完全不會掩飾。
弟弟阿達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這才衝著才仁說:“沒事!我剛才花錢買了瓶可樂,大哥他罵我亂花錢。”
“節省一點也是對的!你渴了嗎?那拿去喝。”才仁拿出一瓶礦泉水遞過去。
“不用,剛喝過了……”阿達本想推辭,才仁卻已經將水甩了過來,他只得接住了,“謝謝你,喬治!”
才仁拍著哥哥阿卡的肩膀,說:“好了,沒事了!開車吧!我們去馬納裡!運氣好的話,爭取明天晚上到達!”
車子開出列城後,先沿著印度河走行了一段。
這裡的海拔不過3米,又正值盛夏,所以兩岸的牧草正是茂密濃綠的時候,給四周高原那單調的白色山尖和鐵灰色山體增加了亮麗的色彩。
雖是正午,從車窗外呼呼灌進來的河風,卻很清涼解暑。
這一切,讓因為不久就可以離開印度而興奮的蒲英,心情更加好了。
不過,上路後沒多久,阿卡阿達兄弟又吵了一架。
起因是阿達在車上打電話。他們兩兄弟駐守克什米爾多年,本來就有這邊的電話卡,又是剛剛退役沒多久,自然還能用。阿達十幾分鍾內就打了三次電話,這讓哥哥阿卡又不高興地罵起他來。
蒲英和才仁忙勸了幾句,阿達很快收起了電話,阿卡也不再說話。
由於他二人都用的是本民族語言。蒲英和才仁都沒聽懂,也就不知道他們具體是為了什麼吵架。
不久,公路離開河谷。駛上了盤山公路。
兩兄弟就跟沒事人似的,相互交替著開車。由於他們很熟悉地形和路況。車子的效能又好,所以這一路都開得很快。
當天晚上,他們竟然追上了那隊先出發的摩托騎士們。
大家又是結伴一起宿營。
宿營地在一處地勢險要的山口,由於進可攻退可守,印軍便在懸崖拐角之後的一大片山坡平地處,設立了一個兵營。
有軍營就有發電裝置,還有水源。再加上海拔也不是很高,所以這裡就成為了來往列馬公路的軍人和平民們中途歇腳的好地方。
蒲英在下車停車的時候,還看到有幾輛印軍bmp…步兵戰車,在路邊排成一列。
她猜測。這麼一副隨時上前線增援的架勢,應該是因為前兩天發生的帳篷事件,所以這個軍營也做了戰備動員吧?
不過,那些兵車上的印度士兵們,倒是一點都沒有備戰的氣氛。
他們有的倚靠在戰車旁邊。應摩托騎士們的請求,和他們一起合影;有的和遊客們聊天,並會表演滑稽的小魔術
這親民的形象,比起嚴肅矜持的解放軍,更有“軍民一家親”的感覺了!
讓蒲英目瞪口呆的還在後頭!
晚飯後。一些不執勤的印度士兵跑到平民營地來玩,他們還借那些洋大叔的摩托車,練起了疊羅漢的雜技!
蒲英知道這是印度閱兵式的保留專案,卻不知道這個專案在印軍中真的開展得這麼廣泛!
所以,蒲英對這支會瑜伽會雜耍的印度軍隊,觀感還真是有點複雜!
不過她也能感覺到,中印邊境的形勢總體還是好的。所以,當天晚上她睡得也就很踏實了。
第二天早上,蒲英被那些摩托騎士們起床收帳篷的聲音給吵醒了。
她看了看錶,“嗬!還不到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