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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佑啊了一聲,隨即就似鄒然清醒過來一樣,“啊沒什麼,剛才想要說什麼給忘記了。”
安然並沒有在意,繼續縮在傅君皇的懷裡,聽著傅老爺子和顧老頭之間沒有營養的吵架。
安然沒有注意到顧佑的失常,但是一直關注著顧佑的傅君雅可是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看的真真切切的。
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口腔中不知何時浸著了血腥的味道,她倏然一驚,方才發現她的嘴唇不知何時已經被她咬破了。
她訂婚了。
她是真的訂婚了。
顧佑將視線艱難的從安然的手指上移開,微微低垂下頭,微長的劉海兒遮擋住了他的眼眸,沒有人能夠看到他眸低的神色。
還在和傅老爺子爭吵著什麼的顧長青的視線在自己的孫子的身上一瞟而過,隨即什麼也都沒說的,繼續和傅老爺子吵去了,只是眸光愈發的幽深起來。
中間傅文安下來過一次,不過他去了趟廚房後,就回樓上去了,便再也沒下來。
對於傅小叔和顧老爺子之間的事情,安然還是十分好奇的,一會兒她得讓胖墩好好的去查查這事情。
深夜。
近乎死寂的房間內聽不到絲毫的聲響,就連電器的聲音都沒有。
此時寬大床上,閻子燁痛苦的倒在上面,眉頭緊縮,雙目緊閉,他看起來極為痛苦,似乎陷入了什麼夢魘之中。
“是你殺了秦嵐。”
“秦嵐是被你殺死的。”
依舊是那個女人的聲音。那女人的聲音一遍遍的在他的腦海裡面響起,一遍遍的重複,就似還怕他忘記了一樣的不斷的在他的大腦裡面回放著。
倏然,場景一變。
他看到自己被囚禁在一處昏暗的房間裡,看到他自己大聲的喊著:
“放了我!你們是誰!”
“啊……我是誰啊?等時候到了,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了。”那慵懶的嗓音中浸著一抹嘲弄。
“你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那人勾了勾唇角,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是那人給他的感覺太熟悉了,熟悉的讓他遍體生寒,“自然是去做你不敢做的事情了。”
他看到自己就和見到鬼一樣的看著眼前的人,他的表情中帶著太多的震驚還有不可置信。
“閻子燁,你不敢做的事情,我會幫你全做完。等你醒過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就都有了。”
畫面再次一轉。
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嘴唇乾裂,他看著站在床邊的人,看著那人張口對他說:
“堂主!秦爺去了!”
他看到自己原本就蒼白無色的面色變得近乎透明起來,他看到他呼吸難耐,隨後便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急救……
堂主!秦爺去了!
躺在床上掙扎的身影驟然翻身起來,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水,他緊緊的抓著床單,緊緊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好疼。
為什麼時間都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會有心,還會……疼。
華麗的吊燈還亮著,歐式建築的房間內,凱撒雙腿交疊的放在一起,靠在躺椅上,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原文書,躺椅還在輕輕的搖晃著。
“秦嵐,過來,不要站的那麼遠。”凱撒並沒有將視線從書本上移開,只是招手朝蜷縮在角落裡的身影招了招手。
秦嵐愈發的收緊了自己的身子,那雙黑亮的眸子怯生生的看著凱撒,輕咬著自己的下唇。
躺椅因為搖晃而發出的吱呀吱呀的聲音讓秦嵐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凱撒像是很有耐心似的繼續對著她招手:
“秦嵐,到我這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過來。”
秦嵐看了看凱撒後,視線又落在了他手上的那本書上,看著看著,她偏了偏頭,眸光依舊是小心翼翼的,但是蜷縮的卻並不似之前那般厲害了。
最近凱撒都會到她的房間裡來看書,他就放一把搖椅在房間內,午後的陽光總是極為舒適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那未被面具遮掩的下半張臉上的表情很是愜意,就連唇角上都帶著一絲淡淡的笑來。
那時的他,看起來總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接近。
那時候的他,讓人看了心疼。
但實際便是如此,秦嵐都只是蜷縮在角落裡,怔怔的看著他,她不會向前一步,就那麼偷偷的,小心翼翼的看著。
她發現了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