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她自然知道是檢察院的事,但她不信他真的什麼也不能做。
“這件事我不會插手,法律怎麼規定就怎麼判。”他並不退讓。
“好。”她點頭,一把扯掉手上的吊針就要從床上起來。
“你幹什麼?”他怒了,趕緊將她按在床上。
她仰頭決然地看著他:“雖然君少不肯幫忙,但蘇藜不能對自己的哥哥袖手旁觀。辦法總會有的,我也不勞煩您了。”
哥哥是蘇家的長子,又是爸爸唯一的兒子。就算為了爸爸,她也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他們體內還流著一半同樣的血。
“小藜,你能不能不要再任性?”他按住她的肩,將她緊緊禁錮在床上,“你能做什麼,你能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冷笑,然後目光決絕,“但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回來求您。”
“絕對不會?”他看著她,額頭有青筋凸起,眼角卻閃過一絲冷意,“所以,你又要離開我,是嗎?”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真的發生的時候,他的心還是狠狠沉了沉。
“君少覺得,我們真的還能在一起嗎?”問這話的時候,她的心也狠狠一疼。
這不是她想說的話,可她又不得不說。
“只要你願意,我們會在一起的。”他狠狠攫住她的肩,狠狠地看著她。
“可我要怎麼願意?”她情緒爆發般衝著他大吼起來,“君少當然無所謂,但那是我爸爸,生我養我的爸爸!”
“可他已經死了,是不是自殺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他看著她一字一頓道。
那些話就像很多把鈍刀,一刀一刀剜在她的心頭。
她紅著眼,狠狠看向他,幾乎顫抖著聲音:“對你來說不重要,但對我來說……”後面的話她洠�黨鰜恚���嵌夾鬧�敲鰲�
他的力道明顯小了下來,她狠狠推開他,然後掀開被子從病床上坐起來。
“可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他突然拽住她的手,狠狠地,幾乎要摳進她的肉裡。
“君少還想怎樣?”她仰頭,本來已經準備了更鋒利的語言,但那瞬間,所有的話卻都被她憋回了肚子。
因為她看到,他的眼眶竟然是紅的。
病房裡的燈光有些刺眼,直直地射下來,她幾乎能看到他眼裡反射出的光芒。
那,是淚?
她的心突然就疼起來,狠狠地,疼得無以復加。
她又想起了在山莊的日子,那天夜裡,他帶她去農場。汽車馳騁在夜晚的鄉間大道上,晚風習習,蟲鳴啾啾。
後來在游泳池,他替她解圍。
那晚站在山腳下,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山頂登去。
第二日清晨,他們去看日出。山間晨霧皚皚,她緊緊貼在他背上,雙手擁住他的腰,那瞬間,她突然覺得好安心。
那樣的平淡和幸福,算用全世界來換,她也是不肯的。
日出那一刻,金光乍現,光芒萬千。她轉頭看向他的側臉,她想,她要記住。
就算在很多年以後,她也要記住,曾經有個男人,陪她看過這樣一場日出。
眼前的男人依舊看著她,他嘴角龕動間,她只聽到兩個字:“留下。”
她搖頭,眼角有淚劃過,“我們結束了。”
他也搖頭,眼眶微紅:“我不會答應的。”
“可我一定會離開。”她聽到眼淚被倒回心裡發出的聲音,彷彿一簇火苗落入水中,發出“嗞啦”的聲響。
然後,一切又重歸與平靜。
她會離開,就算想盡一切辦法,她也會離開。
看到他,她就會想起爸爸,想起他是如何逼爸爸跳下樓的。
那鮮血淋漓的一幕,在她腦中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她甚至可以看到爸爸的臉,大片的殷紅淌在他的周遭,他的臉上和眼角都是驚恐。
爸爸睜著眼,就那樣看著她。
她覺得爸爸在笑,笑得特別猙獰特別痛苦,他說:“小藜,你太讓爸爸失望了。你愛他,是你讓爸爸死不瞑目的……。”
“不、不!”蘇藜看著君知遠,突然推開他抱頭大叫起來,“不是的,我不愛他,我不會再愛他了!”
“小藜,小藜你怎麼了?”君知遠抓不住她的手,只好一把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小藜,洠�碌模�換嵊惺碌模�惚鶼盼遙 �
“你走開,不要碰我!”蘇藜歇斯底里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