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沒人住了,涼。”
他說完丟下對講機,手機,上了貼著牆壁的那一側的樓梯。他腳步很重,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羅艾兒望著樓梯漸漸消失的身影,一瞬間恍神,彷彿民國時期的大家族的少爺在歌舞廳跳了一晚的舞,與無數個女子醉生夢死後,終於回到家裡,他只瀟灑一夜,留給某一個痴情少女一生的夢。
“夢……”羅艾兒望著那個樓梯,腦中突然浮現著什麼景象,很熟悉,但很遙遠。它們尚未在腦中清晰起來,又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捂著胸口,很悶,很急,但就是想不起來。也許,走過去可以想到些什麼……羅艾兒突然站起來,忘了腳上穿著的是鞋帶沒系的鞋子,高高的“防水槽”一歪,直接跪在木板地上,發出極大的聲響。
所有的人都朝她這裡看過來,羅艾兒朝四方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才坐回到椅子上。剛揉發疼的膝蓋,就見卓馭人一臉陰沉沉地從樓梯上下來,目光始終不離開她,直勾勾的有些嚇人。
不會是上去一回,換了個魂兒吧?羅艾兒心裡發毛,這地方陰森森的,給人的感覺很怪。
“剛才是你吧?”卓馭人沒有想象中的怒火,而是冷冷地問,嘴角還帶著輕蔑的笑,彷彿在說,笨蛋,坐著都能摔跤。
“是……是我沒錯,對不起。”羅艾兒想賴也賴不掉,乾脆大方承認。
“不用道歉,我就知道我的工作人員不可能這麼笨。你恐怕只有和我比劃三角貓空手道時腿腳利索吧。”卓馭人說完扔下一雙鞋子在她腳邊。“試試吧,有點舊,不過不太髒。”
這是——?
眼前是一雙梅紅色絲繡拖鞋,款式老舊的幾乎可以當收藏品了。
“一隻繡花鞋?”羅艾兒瞪大了眼睛,揚頭朝卓馭人確認,“這個電影我在波特蘭看過,那個兇手其實是……”
“你是獨眼龍啊?這是一隻嗎?!”卓馭人不耐煩地打斷她,以穿著高階皮鞋的腳踢了踢那雙舊拖鞋,“快穿上,別廢話了,讓你別踩地你還踩?!”
“我不會生病的,以前在學校畫室啊,踩到大頭釘我都自己拔出來,破傷風什麼的都不用打,反倒好的快。”羅艾兒滿不在乎,雙腳伸間那雙繡花鞋裡,“哈哈,真合腳,這是誰的鞋?”
“我媽媽的。”
“呃?”羅艾兒驚訝地低頭又看一眼繡花鞋,她的腳在女孩子裡算大幾號的,每想到也有人和她一樣。
“不用怕,我也是猜的,我沒見過我媽媽。”
“她……住在這裡?”羅艾兒再度環顧這空闊的木色大廳,“哦,對不起,我是問,她曾經住在這裡嗎?”
卓馭人見她小心翼翼地問,反倒嗤笑出聲,蹲下身,揚頭看她,“羅艾兒,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羅艾兒聞言搖頭,但從卓馭人的面色中窺探到的什麼,“莫非這就是……”
“沒有錯,這就是當年一場大火中,我父親私奔,母親失蹤,你在媽媽肚子裡被帶到美國等一系列事件發生的根源之所,我卓家的另一處公寓——秋築。”
“秋築。”羅艾兒嘴裡叨唸著這一個浪漫的名字。
抬起頭看看卓馭人,只看得到他眼角餘光,那裡微光閃爍。時間已接近傍晚,昏暗的光線下,他好似也在這空闊的裝滿故事的木色廳堂裡尋找著什麼。
他父親私奔、母親失蹤;她在肚子裡就被帶到美國……
他剛剛說得直白,又好似刻意把他兩人牽扯到一個事件當中去。
“就是這裡嗎?”她原本以為,當年的那間房子,早在大火燃燒下化為烏有了,將所有一切的變遷都定格在了一切廢墟之上了。
“準確的說,就在那兒。”卓馭人忽然蹲下,頭湊近她的肩膀,抬手指著一處,半空中畫了一個圈,聚焦在樓梯下的暗處。“那裡是傭人和園丁放雜物的地方,起火的時候,屋子裡有很多大水缸養著魚,所以火撲滅的很快,損失不大。”
羅艾兒遊目四顧。這樣一個木頭屋子,失了火還了得,怎會範圍很小,損失不大呢?
“究竟為什麼會起火呢?”羅艾兒看著那裡,狐疑地問道。
“沒人知道。”卓馭人笑笑,似乎累了,穿著新買的西裝就地而坐,“警察來的很及時,但他們來之前火就撲滅了,那時因為混亂,爺爺只顧得上帶賓客到安全的地方,完全沒顧得上少了父親和母親,當然也可能還有其他人在這火場裡消失了。”
羅艾兒轉頭側目,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