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腳印,“這裡真髒啊,是這裡的特色麼?”
她記得波特蘭的舊宅老房子,常住有窮困潦倒的藝術家和寡居的貧民,走廊、樓梯也是這樣年久失修,破爛不堪的。”
“也是,也不是。”王樵走到她身邊已經氣喘吁吁了,他望著唯一的一扇門,“已經是這裡的主人昨晚沒有出門吧,昨晚颳風,這扇過道窗也沒關,這房子構造應該很攏音,不知楊老師睡得好不好?”
“好就不會發燒了。”羅艾兒甩了一句風涼話,“昨晚颳風了麼?”
“嗯,我一夜沒睡。”
“哦。”她不知說什麼好,心底有點內疚,不敢回頭看王樵,“也許玲玲晚上也不能睡著。”
“是啊,不過我不希望這樣。”王樵嘆息著說,上樓梯的聲音仍一步步迴響著,“是我沒用,不能承擔什麼,導致她三番兩次用過激的方式抵抗,傷害了自己。”
羅艾兒走前面,聞言嘴角抽搐,不敢回頭,於是岔開話題,“你說,楊老師會告訴我點什麼麼?”她倒是並不關心這位楊老師究竟身體好不好,她想知道的,是他裡面的回憶。
但是,這位楊老師顯然並不會像她想象的一樣對她全心接受,又把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交待出來——如果他真的知其一二的話。
“也許吧,楊老師其實很和藹,只是我大概十年前離開上海的時候見他,他就變了。”
“變得怎樣?”
“說不清。”
“你認識他的時候,他結婚了沒?”
“沒有,據我所知,他一直未婚。”王樵答後環顧四周,“看樣子,現在也一樣。”
“他性格很古怪?”
王樵被問住了,騷騷頭,模稜兩可地說,“至少我認識的他並不是你描述的那樣,我們敲門試試看吧。”
羅艾兒迫不急待走上前去,手剛舉起,就停留在半空中。
她回頭,笑得一臉狡黠,“王大哥,要不你來吧,他看到你一定很驚喜。”
“算了吧,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王樵苦笑,但還是走上前去,門上敲了兩下,木質的門板發出空洞的聲響,好象還帶著迴音。
兩人連續敲了好幾聲,門也沒開。
“不在家?”
“不會啊,你看都沒有腳印。”
“我們在這等等吧。”
兩人在門口等了很久,中途聽著下面四樓的居民走來走去的聲音。
“這裡隔音真不好。”羅艾兒打了個哈欠,又急忙捂著嘴,生怕聲音都被人聽了去,“會不會不回來了?”
王樵也很睏倦的樣子,他眯縫起眼睛,透個被他關上的窗看外面的天色,“再等等吧,馬上到午飯時間了。”
“單身漢會遵守什麼午飯時間,也許是去外面鬼混了。”羅艾兒開玩笑,同時聽到下面又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只是聽上去有點異樣。
王樵顯然也聽到了,兩人對視,似乎心裡都明白了什麼。
羅艾兒屏息,換了個坐姿,偏頭看上來的人,先是頭髮,然後露一個腦袋,然後是肩膀、後備、腰,腿……天!居然穿著的還是那身藍制服,羅艾兒有想暈倒的衝動。
她背後使了個手勢,召喚王樵趕快坐起來,她自己也整整衣領,等在那裡。
那人轉過身,露出的是一臉滄桑憔悴的表情,他臉色很不好,眼神也萎靡,走路很慢,一步一步。羅艾兒注意到他手裡還提著一袋藥。
那人好象沒看到他們,反而注意了過道的窗,窗戶上很髒,已被兩人關上了。那人推了一把,又把窗開啟了,他忽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那麼看著窗。
“楊西明。”突然,羅艾兒忍不住小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那人好象怔了一秒鐘,才回頭看到了他們的存在,眉頭皺了起來,“你們找誰?”
“楊老師,你不認得我了?”王樵首先不淡定了,他走上前去,“楊老師,你還記得您給我們講過四大名著的批註特點麼?”
“你是……”那人起先不解地看著王樵,聽到他的話也不覺驚訝,但沉默片刻,沉吟間,表情忽然起了微微的變化,“你是王樵……?”
“對!”王樵一興奮,聲音大了好幾度,羅艾兒甚至感到他的聲音漸起了周圍的灰塵,那些灰塵像沉睡的精靈被他吵醒,徜徉在午後的光輝中。“楊老師,我就是王樵,老師,好久不見了,您好嗎?”
瞧得出王樵很是敬仰尊重楊西明,若不是他冷若冰霜的樣子,王樵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