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太后,宮裡的這個呢是原先陸府的丫鬟,陸執不忍心把親生女兒嫁進來就找了個丫鬟替嫁,所以宮裡的這位太后不能算是先帝的妃嬪,朕正考慮著把她的身份廢掉,重新娶進宮裡來。
總之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陸執的身上,宮裡頭這姑娘是無辜的。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大家經過一場突如其來的政變,家國險些不保,小命險些不存,好像承受能力也增強了不少,娶妻就娶妻吧,娶太后……你就娶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家用安靜表示了一下默許。
第一道坎過了,秦作庭稍稍放鬆了一下。
接下來邁第二道坎,朕要立陸瑾佩為後!
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娶妻可以接受,立後這事打死不同意。皇后之位那是什麼,往大了說那是立國之本,往小了說那是事關後宮興衰,縱使太后的身份有天大的誤會,也不能立前任太后為皇后,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啊。
於是,恨得牙癢癢的皇上和莫名其妙悲催的大臣對峙了一個早上,也未取得最後的勝利,怒火滔天地拂袖而去。
自從事情結束後陸瑾佩就搬到了清華殿裡,說實在的她確實對壽昌宮有種詭異的情緒,呆在那裡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明曄無時無刻不在那裡。不是她忘不了他,只是在那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打從心底開始厭惡。
秦作庭回來的時候她正一臉惺忪的睡意,披著個頭發像個鬼幽幽地望著他。就瞧著面沉似水的皇帝陛下一把將她抱進懷裡,緊緊地摟著,也顧不得她沒洗漱,熱情如火地親了個遍,又將她塞回被子裡一言不發地批奏摺去了。
陛下,您這是出門忘吃藥了麼?
……昨天晚上還嫌不夠熱情似火,一大早的這是怎麼了?咳咳,她是不是說多了什麼?
鑑於以前他也有這種不知所謂的奇怪行為,陸瑾佩又默默地在被子裡睡了個回籠覺,用罷午飯趁著段靂一個沒留神就讓東鵲給他堵在了屋子裡。陸瑾佩詳細詢問了一下早上發生的事情,段靂哭喪著臉一五一十地倒出了皇上的心事。
這也沒多大的事情,要是這些古板的大臣順順當當地同意教她做皇后那才是怪事呢。不做也挺好,兩個人在一起相守這麼過一輩子還能比不過做皇后嗎?
她當晚賢妻附體,大發善心如此這般地勸慰了一整天愁雲慘霧的皇上。話是好話,有道是理解萬歲,可是秦作庭他並不這麼想,他想把最好的都給她,即使不能給也要想盡辦法拿來給她。這女人不感激他就算了,擺著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心裡還有明曄不成?難道她心裡還在記恨那次他沒來得及救她?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由於他倆彼此就不存在秘密,索性就問了出來。
陸瑾佩也傻了,這都是從哪裡的出來的結論,她為什麼要想著明曄,她明明喜歡他的不是麼?這人腦子壞了不成?問得這都是什麼問題?她覺得自己的心意遭到了這人疑心無盡的碾壓,極度的不爽。
於是,皇上和娘娘生平第一次冷戰就這麼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所以出現了上述皇上很憂鬱的狀態。
段靂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自從昨天皇上和娘娘鬧彆扭之後,今兒一早陛下上了朝,娘娘便起身帶了東鵲回了孃家…新修的威遠將軍府邸,聲稱是要去瞧瞧自家兄長,可誰不知道那是和陛下在生氣吶。就像陛下聽聞了這個訊息,邪神上身似的,陰沉沉的臉寫滿了閒人勿擾,一言不發,渾身散發著陰惻惻的詭異氣息,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的索命鬼,敢來就滅了你。
這眼神,這臉色,加之偶爾從嗓眼裡滾過的喋喋不休的絮叨聲,讓人覺得這個開春的三月如此陰冷。這清華殿哪裡是帝王寢宮,分明是閻王居所,經過上一次的荼毒,這回越發的受不了。皇上駕前的人又進入了一種極度崩潰的狀態,控制完腳步控制呼吸,生怕一不當緊惹得龍顏大怒,成為這場戰火裡的炮灰那就不好了。
段靂作為陛下鞍前馬後盡忠職守的人,歷經陛下屢次發瘋的狀態,這時候都有點心驚肉跳。陛下屬於那種極度隱忍,隱忍完了接茬隱忍的人,這種人最是恐怖,一旦爆發起來誰也擋不住。關鍵是還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發作一回,現在只能畏畏縮縮地把心吊著。
到了晚上,娘娘派人傳了話說是要和兄長敘舊,就不回宮裡了。大家很想作鳥獸散,段靂硬著頭皮磕磕巴巴地回稟完了,就覺得皇上的抑鬱越發地加重了,自己哼哼唧唧找面子:“不回就不回,還反了她了,朕一個人過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