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要仔細回憶起當年之事,早已心中思緒萬千,前塵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回放,耳朵裡仇靖的話和項嬰的情話、兄弟們慘死的驚呼交雜……越小乙深吸幾口氣,眼中終於恢復清明。緩緩開口道:“蘇將軍確實是方槐一手提拔,但是梁將軍是追隨我師父多年,不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勸服。”
頓了頓,一雙明眸望著仇靖,“就算被勸服了,但是黑騎軍一向忠君。蘇將軍在軍中資歷威望遠差於師父,怎麼有信心能一呼而起?蘇將軍不可能想不到這些。”
仇靖眉頭緊皺,“當時事情緊急,確實沒有考慮這麼多。”
事情緊急?季應星心中冷笑,他們從南線動盪之前就有所懷疑,這麼長的時間都想不明白麼?擺明是寧可錯殺也不願意相信黑騎軍,殺掉之前還要再派去打打南楚,利用下最後的價值。不去看仇靖,眼睛一轉向越小乙問道:“三年前你進京有人針對你是怎麼回事?”
越小乙將當初項嬰的推測說了出來,季應星點點頭“這些他倒是說的不錯,那人第二日就墜湖實在蹊蹺。”眼睛又撇向仇靖:“當年到底是誰針對越將軍,可查出了什麼?”
仇靖移開目光,“那件事倒是什麼也沒查出來,或許是提司大人多慮了。”
“呵!”季應星冷笑一聲,“當初越將軍進京有人針對,這次江萊進京又有人刺殺。他二人在京中並無仇家,越將軍或許是有人不服,江萊是男子,又是我黑騎軍進京緩和關係的,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動他?”
“江偏將遇刺客一事我們已經在查,定不會是督察院所為。”
“這自然不是你督察院所為,就像當年那封信也不是蘇將軍所寫一樣!”
第29章 世事變卻故人心
“你們的提司大人當初也說了,那受驚的馬上有鋼針,那人一死到時查出來越將軍的嫌疑就是最大的。這般費盡心機怎會只是為了對付越將軍一人?”季應星冷笑一聲解釋道。
“不過是越將軍身份本就頗受爭議容易下手挑起京城權貴和黑騎軍的矛盾。”季應星說著搖搖扇子,“至於後來你們在軍營中查出的蛛絲馬跡和那封信,定也是有人引著你們查到的!”
季應星停下來喝了杯茶,繼續道:“不管幕後之人是誰,他的目的確實達到了,京中與黑騎軍結下樑子。但是他許是沒想到三年後我黑騎軍還能接受督察院的和談,所以他們在江萊進京時刺殺他,只要江萊死在燕京,和談之事決不能成。江萊為人謹慎,發現及時引來了侍衛,但那人準備周全,便留下了督察院的令牌令我軍生疑。”
仇靖略一深思,皺眉道:“但是又有何人能做到引著督察院密探往圈套裡跳?真麼做又有何人有什麼好處?”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一直沉默的江萊開口說道,屋內的三人都向他看去。
“我進京後聽說京中發生了不少事,其中有一件是督察院解決藏英會之亂。”江萊說著抬眼向仇靖看去,“聽說藏英會中有人曾經是督察院密探,三年前被策反了。”
仇靖一時腦中思緒萬千,脫口而出道:“你是說!”
“藏英會既然能不聲不響的在出事時策反督察院的人,也可以在這之前引著你們跳進圈套裡,更何況若是他們早就盯上了越將軍,說不定項嬰派你二人去正好讓他們將計就計呢!”仇靖話音剛落,季應星就介面道。
這推測確實合情合理,仇靖想到當年的慘烈,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帳中一片沉默,每個人心裡都不好受。
最終還是仇靖打破了沉默,行禮道:“既然有這可能,卑職馬上回去覆命稟明情況。”
越小乙點點頭:“藏英會蟄伏這麼長時間,說不定還會有異動,早些回去也可早作防範。”
仇靖走了之後,帳中又沉默下來,越小乙低頭看著桌上的軍務,卻一個字都沒讀進去。江萊一向關注她的一舉一動,馬上就發現她的情緒不對,但也知越小乙很多事不願意說出口,於是給一向和越小乙關係親厚的季應星使了個眼色就出去了。
季應星嘆了口氣:“總算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原由。”
“越小乙沉默片刻,嗓音沙啞著低聲道:“應星,你說,若是當初項嬰沒有因為我派去仇靖和封大招…”
話還未說完就被季應星搶白道:“藏英會蓄意挑撥,沒有這件事也會有另一件事,這與你何干?”
越小乙不說話,眉頭稍稍舒展。季應星走到她旁邊,看到她放在桌子下的右手已經攥的發白,低嘆道:“這又是何苦,當年就不是你的錯,現在更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