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眼淚還在眉睫上。
李子文笑著,蹲下身平時我,手搭在我的頭髮上。
這分明,就是我認識了這麼久的好知己李子文啊!怎麼會是那個接近冷血無情的李安遇呢!
“蝙蝠都散了,這些不同於人間的蝙蝠,這些只不過是怨氣凝聚而起的。而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有靈力,他們便都想來沾些靈力,提高自己的妖力。”李子文向我解釋著。
“原來如此……”我大概聽懂了些,也漏聽了些。因為我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浮生的身影。
“那便走吧,找出口去了。”李子文的笑容如同陽光般溫暖,他向我伸出了手掌。
其實,偶爾我會想,如今在這個世上,並沒有真正的李子文或是李安遇。
經過這段百年後從回人間的旅途,關於眼前這個人的性格——大概有一半殘存著李安遇,有一半漸漸變為李子文。
作者有話要說:
☆、黑暗裡的探險
我的手,是情不自禁放在他的手上的。
只可是,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裡的妖氣很重,再加上我失血過多,如今,我走路都開始打哆嗦了。
和李子文走了一段路,李子文一直都牽著我的手。可是我,每一步都是煎熬,開始有疼痛感像夢魘一樣漫延。
“浮光,休息一下吧。”李子文或許是留意到我的不適,他轉過身來,執意要我停下。
“不……”可我並不想如此。我還不知道浮生在哪裡,我的心是不會安定下來的。“子文,丟下我吧,我已經走不動了。”
與其讓李子文拖著我這個負累,還不如讓他自己走。這樣,能出去的機會更大,能遇見浮生的機會更大。
若看見了那個我日念夜唸的他啊,幫我告訴他,忘了我吧。
不要回來尋我了,這裡太危險。
我也捨不得他只尋得我一副不全的骸骨。
“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跟我說,我們是一組的,就應該共患難。”李子文說。
他的話,讓我十分震驚。
“那些傻話,你還記得呢。”我自嘲地笑笑,回答他。
那個時候,是春遊的一個活動,要爬上一堵牆。我們一組只不過六個人,我是第三個上去的,踩著李子文的肩膀上去的。而李子文是最後一個上來的,並沒有人可以在背後托住他。就在那個時候,我大聲喊了句:“我們是一組的,就該共患難!”隨即,我以我最大限度的力氣,和其他組員一起把他拉上來。
只是……那隻不過是個遊戲,如今是生死啊。
“如今,怎麼可以和以前比較了。”我帶著哭腔告訴他,迴避他的視線,不敢對上他的眸子。
“的確是不能了,在你心裡,我也不是往日那個知己李子文了。只不過是套著這個名字,為了來殺你的人。”李子文說,語氣裡似乎略有些失望。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那個只不過是遊戲,如今是生死……”我慌忙地解釋著。
“那你還當我的朋友?”他問我。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回答他。
或許上一秒我們在聊天,下一秒他便要殺了我,李子文的心思像風一樣抓不住。
我們都沉默了。
“如果,現在是南安在這裡,她會怎麼樣做?”我突然發話,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
儘管我恢復了南安的記憶,可是我沒有南安的思維。或許我骨子裡會學得南安的些許執著,些許勇敢。可我,根本不能與她相比。
如果如今在這裡的是南安,她會怎麼做?
我不是執意要和南安比較,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可我想知道,以她一個這樣的女子,她會如何,她的睿智,會讓她怎麼做。
可我,根本沒有可能和南安交談啊。她已經死了上百年了,靈魂也轉世成了如今的我。
我和她本是同一人,卻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不一樣。
李子文沒有回答我。
“如果是南安,會不會好些?”我又再次開口。
如果是南安,以她的勇敢,她一定可以一口氣便找到出口。南安的靈力這麼高,她定不會像我如今懦弱。或許,她還可以和怨心來場惡戰。
可很快,我打斷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南安,一定不會落到這裡。
“不要瞎想。”李子文的話打斷我的思緒,不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