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知道,未來姑爺林大人的食量翻了一倍,酒量也翻了一倍。
“在衙門還要喝酒?”嬌娥有些奇怪,歪著頭問林天。
沐休日嬌娥專門打扮了一番,好給大表哥看,林天送了好些個紗匹和釵環呢,嬌娥試了又試,最終穿了粉紅色的羅裙,配上淺紫色的腰帶和耳璫,頭上還零星散佈著同色的花鈿。
林天的眼神有些痴迷,盯著嬌娥一張一合的嘴發愣,不由得就吞嚥了一口,表妹就像是個長著絨毛的水蜜桃,看著就覺得好吃。
還有些驕傲,嬌娥這一身都是自己送的。
“說話呀,”嬌娥嬌嗔道,被盯的心慌,用手去擰林天的手臂。
廳堂外,蟬鳴陣陣,叫的人想打瞌睡,林天輕輕皺起眉頭,配合著“哎呦呦”的叫喚。嬌娥又好氣又好笑,停下手來道:“再這樣不給看了。”
這個威脅倒比又掐又擰要管用些,林天懶懶答道:“沒什麼,就是於大人喜歡上你做的飯菜了。你可知道於大人很喜歡喝酒佐餐的,每日無事就抱著個酒罈子,若是旁人這般該被皇上厭棄了,可偏偏於大人有一絕,越喝越清醒,要是有什麼疑案,於大人喝了酒就來了精神,斷的更清楚,皇上也就由他去了。”
“你不早說……”嬌娥有些好笑,支著雙頰,想象著滿臉鬍鬚的於大人抱著酒罈審案子。
林天見表妹愛聽,又諂媚地接著講:“於大人嫌我酒量不好,說不會喝酒的人不是好漢呢,讓我每晚入睡前多喝些酒,練個三五年該有所成吧。”
“於家衡量人都是用喝酒嗎?於大人不太喜歡阿父呢,說阿父不會喝酒,可阿父卻巴結的緊。”嬌娥奇怪地問。
於廷尉對趙義很看不上,論俊俏,自家的於永玉面風流,林氏長得美豔,都比趙義強,趙義才華上也沒什麼過人之處,酒量又不行,唯一的一點就是運氣好,能在微時娶了他的女兒,能有這麼好的外孫外孫女。
於是,於廷尉將期望落到了林天身上,希望林天能象兒子一般,在喝酒上也能夠和他較量一番。
林天心下知道,這是於廷尉接受自己的表現了,不就是喝酒這件小事,只要能娶到嬌娥,喝點酒又怕什麼。
但這個事情卻是沒有辦法和嬌娥解釋,林天又將話題移到趙霸身上,嬌娥正是對小孩子新鮮的時候,喜愛的很,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林天猜的沒錯,於廷尉是開始真正地接受他了。
那日兩個人商議之後,於廷尉便依言佈置了一番,當許嘉再到於家探視於永時,於永道:“阿父知道你和戴長樂關係深厚,有件事情想拜託你問一下。”
許嘉忙道:“咱兩人的交情,你直接有事說事呢。”
於永閒閒地拿起一顆櫻桃,道:“楊惲和戴長樂翻臉入了詔獄,你是知道的,戴長樂升任太子詹事,楊惲害怕呆在詔獄裡再也出不來了,平白被戴長樂整死,所以想將他外祖著的《史記》獻給皇上。阿父想讓你幫忙問問戴長樂……”
許嘉笑道:“這還用問嗎,戴長樂肯定不願意了唄,這傢伙嘴巴大,愛記仇著呢。”
於永嘆了一聲,道:“可惜楊惲的名聲這麼好,我阿父說楊惲在獄中,總說自己是無妄之災,楊惲那個人嘴巴毒,你是知道的,但很少說假話,只怕是有人瞧上了戴長樂的位置,故意搞這麼一出,還找了楊惲做替死鬼。”
許嘉聽了忙道:“我還是去問問吧,你父親也太小心了些。”
“小心馳得萬年船嗎。”
過了兩日,戴長樂帶著酒菜去詔獄找了楊惲敘話,兩人將昔年仇怨解了開來,楊惲討厭戴長樂嘴巴大,出身低微,靠著與劉詢的關係位列朝堂之上。戴長樂則痛恨這個身世高貴、名氣好的傢伙,嘴巴刻薄,處處諷刺挖苦自己。
兩人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仇怨,只是誰也瞧不上誰,戴長樂有個好處,知道自己怪錯了人,讓人平白受了罪,再加上讓楊惲在獄中呆了幾個月,堵在心裡的那口氣全都洩了出來,便有心情拿些酒肉,仿照那些酸儒找人家來喝酒敘話生平了。
楊惲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藉著戴長樂送上門來的好酒好菜,化干戈為玉帛,兩人對只會背後搗鬼的張延壽都十分鄙夷。
隔了幾日,又是朝會,於廷尉向劉詢稟報,說楊惲已經知錯,想進獻其外祖司馬遷費盡畢生精力寫的《史記》給皇上,楊惲在於廷尉代獻的奏疏上聲稱,如今天子聖明,大漢國富民強,朝政清明,這部《史記》也應當見天日了。
眾臣子譁然,楊惲何許人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