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宮女就是一巴掌,斥道:“瞎了你的眼,竟敢衝撞良妃,良妃是未來的皇后,你這一撞可是撞上了鳳體,你還想請良妃恕罪,良妃賜你個全屍都甚是不錯了!還不快同良妃請罪!”
跪著的宮女被打得腦袋發懵,愣愣地應下:“是是……良妃,是奴有眼不識泰山,請良妃降罪,請良妃降罪!”將頭磕得篤篤直響,很快就見了血。
良妃的心情在聽到那句“未來的皇后”時,就高興了起來,她單手撫著雲鬢,問著那有地位的宮女道:“方才你說了什麼,本宮沒聽清。”
有地位的宮女見有戲,就將原話大聲地重複了一遍,又溜鬚拍馬地吹捧了一番,將良妃誇得天花亂墜,說她是什麼金鳳轉世,皇后的不二人選,將良妃哄得心花怒放。
“成了,這話咱們私底下說便好,可切莫傳了出去。本宮也沒受傷,這罪便免了罷,下次注意些,起罷。”
跪著的宮女得救了,雙眼一亮,搖搖晃晃地就給良妃磕了一個頭,在另一有地位的宮女攙扶下站起,又添了一句謝:“多謝良妃……啊不,”在另一宮女拍她後,又趕忙改口,“多謝皇后。”
良妃笑意頓生,單手捂著嘴正要朗聲笑開,卻聽背後不陰不陽地傳來一聲:“哦?皇后在哪兒,朕怎麼不知?”
笑容頓僵,良妃快速地回身同行來的天子行了一個大禮:“參見聖上。”
“免了,”天子臉上的神情不知是喜是怒,他揮了揮手,目光將這兩位打抖的宮女逡巡了一遍,“愛妃,這是怎麼回事?”
“啟稟聖上,這兩個賤蹄子正口出狂言,侮辱皇后,妾身正準備教訓她們一頓,讓她們知道何話該說,何話不該說!”
良妃這話一出口,兩個宮女就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心中大呼我命休矣:“聖上恕罪,聖上恕罪。”明知事情始末,但她們卻敢怒不敢言,只能不住地磕首求饒。
上一瞬還未“皇后”兩字高興的良妃,轉眼就變了臉,她生怕那兩人將自己抖出來,不待同天子細說,就令人將兩人拖下去掌嘴百下,堵了她們的嘴。
天子一直不冷不淡地看著,始終未置一詞,見兩宮女被打得嘴腫了就揮手讓人停了:“成了成了,小懲以戒,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謝聖上開恩,謝聖上開恩。”兩宮女磕頭謝恩,捂著紅腫的嘴退下了。
天子折過目光看向驚魂甫定的良妃,眉毛一豎,拂袖就走:“良妃,你同朕來。”
良妃心裡咯噔一聲,壞了,莫不是天子發現了事情始末,要同她暗裡算賬罷。
可誰知,隨同天子到了其寢宮後,天子非但未責怪她,反而深情款款地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青道:“愛妃,皇后之事可切莫胡說了。在外人面前胡說,易給他人留下把柄,以後私底下說便成。”
“聖上……”良妃激動不已,天子的話中之意是預設了她自認皇后的行為,更是在默許了她的地位。她輕咬薄唇,目中含淚,多年來在皇宮苦苦掙扎,求的不就是這一天麼,如今能得天子盛寵,她真是無憾了。日後只需低調行事,多同天子吹吹風,這輩子定能無憂。至於晏廣餘,後位都非她莫屬了,未來皇位還怕落不到他手上麼。
這一日,天子擁著良妃躺在床上,竊竊私語,將許多在宮內不敢說的話都道了出口,兩人親暱得好似民間的普通夫婦。
而這一日後,天子對良妃的榮寵更甚,竟堪比昔日的賢妃。
☆、第六十七章 ·忌日
隨著時間的推移;良妃在宮中的地位以及影響力越來越朝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讓早有準備的晏殊樓都為之震驚。只是現在時候還早,晏殊樓還沒有打算去動手對付良妃。他要等,等到天子將良妃高高捧起,端上天頂時,再讓良妃重重跌落;摔得粉身碎骨。
而這一日,即將到來。只因後位懸空,太子之位無人繼承,大臣們屢次上諫,請求天子再立皇后與太子;這諫言一起;天子定會受到大臣的影響,再立新後與太子。
而過段時日便是賢妃的忌日,晏殊樓打算藉此機會,先一步對付良妃。
這一日下朝,晏殊樓就匆匆地去獸閣找晏昭其了。晏昭其平日野性慣了,不好好讀書,反倒喜歡東奔西跑地到處去玩,玩遍了就去找嗷唔,像匹脫韁的野馬,肆意闖蕩。但勝在他腦子聰明,學東西學得快,晏殊樓起先還管他,後來也不管了,只要他不落下功課便成。
一入獸閣,晏殊樓便見晏昭其懶洋洋地躺在嗷唔的背上曬著太陽,嘴裡吐著熱氣,正享受著宮人喂來的冰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