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些忙,無暇過來點燈。”
“你……給誰點的燈?”帶著一份希冀的期待,晏殊樓走向了杜明謙,定定地望著杜明謙,有什麼竊喜的感動正莫名地往自己的腦海上湧。
杜明謙錯開了晏殊樓灼熱的目光,找了個藉口就出去了:“王爺你……問住持罷,臣出外等你。”
晏殊樓看向了住持,住持一笑,大約猜到了什麼,帶著晏殊樓往後廟而去。後廟中的一排長桌,排著一大排的長明燈,而其中一盞又亮又明的燈上,貼著一張寫著幾個歪斜大字的字條,上書:晏殊樓!
☆、第二十一章·點燈
這張紙條看起來已經有些年度了,紙張邊處都泛黃捲了起來。
“這是杜施主十年前所寫的,他要求老衲點的長明燈上都得貼上這張字條,以彰顯他的心意。”
晏殊樓對著那字條兀自發呆,一閉上彷彿便能看到一個十歲大的孩子,提著筆,笨拙地寫下晏殊樓三個大字,然後像捧著易碎品般,高高興興地把這張字條塞入住持的手裡,叮囑他一定要保管好。
他從來不知自己同杜明謙有何糾葛,但他卻為自己,默默地付出如此的多,而自己卻負他一生……心動神搖,暖流注入了心中那最柔軟的地方,匯成了載滿愛意的汪洋大海。
“這是我的名字,而他是我的王妃。”晏殊樓堅定地對著住持道。
皇家之人的名諱向來不外說,百姓一般只知皇家子弟的身份,卻不知其真正名姓。至於杜明謙,因他是男妃,上不得檯面,在外也幾乎無人知曉其身份。
“住持,”晏殊樓從懷中掏出了一大張銀票,穩穩地按在了住持的掌心裡,“勞煩您先給銘玉點上二十一盞長明燈,之後每年都如同他那般點,不可讓長明燈熄滅,舊燈燈油燃盡則續上新燈,年復一年。我每年年初也會到來點燈,若是來不了,您便替我點罷。 ”
住持會心一笑,雙手合十,謝過了晏殊樓:“阿彌陀佛,佛祖保佑,願王爺同王妃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晏殊樓點了點頭,取過紅字,認認真真地寫下杜明謙三個大字交給了住持,掃到那一排的長明燈,猶豫了半晌,又使了點銀兩給住持:“也替我父皇點上罷。”他並沒有明說,要點多久,住持也不好多問,只按照給的銀兩斟酌著點了。
晏殊樓又低聲同住持叮囑了幾聲,住持一一聽了,眼底的戲謔笑意越來越甚,未過多時,他便出外去找杜明謙了。
“阿彌陀佛,杜施主。”
“住持大師,”杜明謙回以一禮,拉長了脖子看晏殊樓並未出來,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關切地問道,“王爺他呢。”
“王爺道他現今心緒不寧,正祈求佛祖幫他平定心緒。”
“他怎麼……”話未落全,看到住持曖昧的眼神,杜明謙咳了一聲,不再問了。
“阿彌陀佛,恭喜杜施主得償所願。”住持微微一笑,將方才晏殊樓囑咐自己給杜明謙點燈之事,一五一十地道出。
心口湧上一絲甜蜜的感動,原來去年杜明謙復生後,認為自己不應將心掛在一不值得的人身上,遂息了繼續為那人點燈的念頭。只是未曾想,重活一世,得到了許多前生不曾得到的收穫。 看來晏殊樓確實是有心對他好了,不然憑他性子怎會做這些小事呢。
“住持,今年點的燈,還燃著麼?”
“阿彌陀佛,正巧舊燈將盡,老衲正準備換新燈呢。”
杜明謙會心一笑:“那由我親自去換新燈罷。”
入得後廟,正見晏殊樓背對著他們不知在做什麼,一會兒彎腰哼哧,一會兒又直起身來叉腰,古里古怪。
“王爺,你在作甚呢?”
晏殊樓猛地回頭,看到住持,下意識地就斥:“住持,誰讓你告訴他的,方才不是不讓你說麼。”
“說什麼?”杜明謙看了迷茫的住持一眼,問道。
晏殊樓的眼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頓時脹了個臉通紅:“沒什麼!”
“嗤,”杜明謙憋不住笑了出來,走過去接過晏殊樓手裡還未燃起的燈,“王爺,你莫不是想問,住持為何要向臣透露你點燈之事?可是臣不過方進來,您又背對著我們,臣怎知曉你在做什麼呢。”
晏殊樓的臉紅得可以滴血了,他原打算讓住持向杜明謙透露自己點燈之事,而自己再表現出不想讓杜明謙知曉的模樣,以讓杜明謙因竊喜而感動,結果,自己一緊張,便揭了自己的秘密了。
“王爺,燈不是這麼點的。”杜明謙知趣地不再調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