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樓入了狩獵場內,冷風撲面,立時讓他的頭腦清醒了幾分,他一抹臉上的冰渣,雙手一震,策動馬韁朝一偏僻的角落馳去。一藏在樹上的黑衣人早已等待多時,見到晏殊樓登時將另一箭筒拋下,與晏殊樓背上的箭筒互換,背上新換的箭筒,晏殊樓又策馬追上了大部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視野裡進入了人影,晏殊樓雙眼一亮,狠狠地盯住了在前方奔跑的晏品城,一揚冷笑,故意跑到了晏品城的面前,挑釁地揚起了頭:“六皇弟,你騎術不錯,竟跑得比為兄還快上幾分!”
晏品城斜丟了一眼過去,強笑著拍著馬屁道:“五皇兄此言差矣,分明是你起得慢了,落在了後頭。”
“為兄不信!”晏殊樓佯作微怒的模樣,豎起了眉頭,“不如咱們來比一比,究竟誰跑得快,獵得又多!”
“好!”晏品城正有此意,他一抖馬韁,雙腿一夾馬肚,不待晏殊樓喊開始就先衝了出去,“五皇兄,皇弟我先走一步,你可得讓著皇弟我啊!”從背後抽出箭矢,挽弓搭箭,嗖地一聲射出,一隻小兔子中箭倒地,不久,旁邊便有侍衛將晏品城的獵物撿起,揚聲大喊,“淮陽王獵野兔一隻!”
每位皇子同武將手中所持的箭矢上各有屬於自己的標記,一但獵了一隻,便會有侍衛來撿,攢夠一定數量後會送回大本營,由專人來點數。
晏殊樓輕蔑一笑,往箭筒的左手邊一摸,拔出一枝羽箭,憑空一射,只聞一聲嘶鳴,一隻飛鳥落了下地,竟是被箭矢穿瞳而入,一箭斃命。
晏品城側身望去,頓時面色漲紅,不願低於晏殊樓,騎射得更加帶勁,與他暗中較量起來。
兩人揣著比試之心,駿馬自然是馳得非一般快,後方侍衛的馬匹不比他們的精良,不一會兒就趕不上他們了。
晏殊樓實則並沒有較量的心,但卻故意逼出內力,把自己的臉脹得通紅,擺出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牽動馬韁,跟著晏品城的駿馬往一偏僻之路而去。而一路上,他時不時便會從箭筒中抽出羽箭射出,時而抽放置左邊的羽箭,時而抽放置右邊的,射出的箭數不多,但每次均能獵中諸如狐狸等稀少的動物,且俱是一箭穿眼,毫不傷及動物的皮毛。晏品城見之,較量的心愈甚,更是牽動馬韁,與晏殊樓同排並進,與他搶奪起獵物來。晏殊樓在這時,卻鬆了動作,好似故意相讓,總是慢了晏品城一拍,讓其將獵物奪去。
眼看即將進入一偏僻小徑,晏品城眼底光芒一綻,勾唇看向晏殊樓,將疾馳的馬匹放緩了速度,比晏殊樓的駿馬後了幾分。
看著晏品城臉上的精光,晏殊樓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前生,他便是在此地遭受了晏品城的算計,沒想到復生後晏品城也在此地設了埋伏,引他到這兒來。不過,他早有準備。
循著前生受絆的路過去,晏殊樓雙目一凝,射向前方那深埋在雪地裡,微微露出一點端倪的繩子,瞬間從腰間拔出了長劍,雙腿緊夾馬腹,身體一彎,保持著前衝的姿勢埋首在了馬首之側,長劍用力一刺,再裹挾著劍氣朝地狠狠一挑,登時地上大雪掀起,蓋頭而來,而那根埋在雪中的麻繩也隨著被一劍兩斷。趁著晏品城被大雪遮眼時,晏殊樓快速地抓起斷繩,攜著內勁把斷繩打到晏品城的駿馬之上,只聽一聲馬嘯,駿馬雙腿受痛,膝彎一折,噗地一聲跪下地來,帶得晏品城朝外摔去。
電光火石之間,晏殊樓長劍劃空,擊向身周高樹,樹上厚雪抖落,將晏品城完全埋住了。晏殊樓壞心眼地從懷中掏出了一截準備好的鞭炮,朝腰帶上一劃,燃起來就往晏品城的腦袋附近一丟,噼裡啪啦的轟鳴聲音,炸得晏品城魂都飛了,剛抬起的頭頃刻又埋入了雪中。
晏殊樓哈哈大笑,一打馬韁,策馬離去,留下那個被嚇住的晏品城,蒙著腦袋哆嗦著身體不敢出來。
雙目凝成一線,晏殊樓眼觀八方,耳動四方,聽到大部隊所在之處,趕了過去。
正巧同太子晏子陽與三皇子晏廣餘撞上。
璟朝皇家尚武,皇家子弟人人均需學習武藝,哪怕是太子這一好文的讀書人,也學得幾手射獵的技巧。不過太子並不擅長狩獵,參加此會不過是走個形式。因此,每年狩獵,太子均會故意跟在武藝高強的晏廣餘身邊,由其保護自己,而獵物則由侍衛替自己去獵。
晏殊樓打馬而至,給太子行了個禮,接著同晏廣餘點了點頭,言道要同晏廣餘比試一番,晏廣餘性子寡淡,不喜比試,但推卻不得,只能應下。
晏殊樓高興之至,看到前方有一奔跑的狐狸,立時挽弓搭箭,凝注所有視力到